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关灯 特大 直达底部
5|杀心
    一支长箭破空刺来,正中七丈外的红心,将稻草编的靶子穿透了三寸。

    梁焓不满地瞥向身侧:“姓燕的,你能不能别老射本宫的靶?”

    “殿下射这么久也沾不着一根靶草,等会儿可不好向教习交代。”戴着鬼脸银面具的少年挽弓搭弦。嗖嗖嗖,三箭连发,把梁焓的箭靶扎成了刺猬。

    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乃皇室宗亲子弟必修的课业。

    身为男人,梁焓原本对骑射课程很有热情,只可恨某人就像刺儿竹扎的大扫帚,一刻不停地让他扫兴。

    “用不着你帮,我自己练!”他不服气地吼了一句,用力拉圆了手里的小弓。

    “啪!”弓弦竟然被扯断了。耳后一热,随即传来一阵锐痛。

    春生当即炸了毛:“殿下!您......您受伤了!”

    梁焓抬手一摸,触到一片温热,蹭了蹭指头上的血,叱道:“小伤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一叠白帕子递到了面前。

    燕重锦:“先擦擦吧。若让皇上晓得,又有人要倒霉。”

    太子殿下昨日在御马苑学骑术,手贱地调戏了一匹西域纯血小母马,结果被公马尥了蹶子,从坐骑上摔了下来。虽然只是额头多出一块淤青,教习师傅还是挨了四十大板,到现在也没缓过劲儿。

    梁焓也没客气,接过来就擦。

    燕重锦看不下去了,夺过帕子给他按住伤口:“会不会处理外伤?先压住止血再擦。”

    对方微凉的指尖碰触到耳后温热的皮肤,梁焓神经一绷,颈间生起一片酥|痒的鸡皮疙瘩。

    春生接过他手里的断弓,好声劝道:“殿下,不如今日就先到这儿吧。”

    梁焓小脸一沉:“时辰还没到,继续练,我就不信射不中!”

    面具后的人垂下了眼。

    倒真和先前认识的那个孩子不太一样了。他记得太子的性情随了皇后,柔顺温和,总笑得云淡风轻,登基后才慢慢显露出笑面下的雷霆手腕。而且梁焓十岁时也远没有这般聪慧勤勉,凡事只求量力而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要强了?

    “用我的吧。”燕重锦将自己的硬弓递过去,“最近天气冷,兽筋容易断。”

    梁焓接过那张有些沉重的桑木弓,拨了拨纤细剔透的弓弦,感觉这玩意儿弹棉花都够呛。

    “你这是什么弦?”

    “天蚕蛛丝。”

    听着还挺高端的,就是有点违背生物学常识。梁焓试着搭箭张弦,拉了几下,竟没能开弓。

    有人从身后贴过来。燕重锦握住他的双手,示范着将弓拉满:“拉强弓要气运丹田,以腰带臂,沉肩平肘。执箭筈而不是抓翎毛,瞄准红心再射......”

    颈后一痒,感觉到一阵温热的呼吸。紧贴脊背的胸膛也是暖的,与那双微凉的手对比鲜明。听着身后人沉稳有力的心跳,梁焓忽然有点不自在。

    忽然,箭靶上空飞过一只灰色的鸽子,燕重锦条件反射地瞄向了空中的飞鸟。

    “不要!”梁焓心旌一动,在松开箭矢的一刻偏了准头,一箭落空。

    燕重锦放下弓,退开一步,沉眼望过来。

    梁焓知道和古人谈保护野生动物是扯淡,只好转了个弯儿:“快开春了,杀生不好。”

    燕重锦先是一怔,随即冷笑起来。

    杀生不好?那他登基后诛除异己算什么?征伐四野、平镇天下算什么?死在南荒的五万燕家军又算什么?!

    梁焓被那双浸着寒意的眼盯得发毛,却不甘

-->>(第1/3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