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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有患
    白梵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再者,你先前说翼泽山毗邻青丘,占据要道,若其山主心怀不轨,青丘极易腹背受敌,这遭不是恰好解决你的忧虑了?”

    岑柩摇摆着折扇,“成!你说的都有理,我就是好奇一件事,听说……你把那坤屠绞舌碎骨,费心折腾了好一番才弄死的他,最后连魂根掐散了,哟,这可不像你一贯的脾性。”

    “斩草除根,我一贯如此,有何奇怪?”

    “我在奇怪,你以往杀人只求效率速战速决,惯以最快的速度将敌方诛杀,不喜拖泥带水,那坤屠竟是如何惹你不快,叫你要以这种方法泄愤,嗯?”

    白梵面显异色,又闭紧了嘴巴,两人边说话边一前一后踱步在回廊间,前方有个拐角,白梵刚跨过去,冷不防被岑柩抓住手腕。

    药盒顷刻间落了一地,装药的盘子孤零零地在地板上打着旋。

    岑柩面上的笑意尽褪,凝眉抿唇,指尖精准掐住了白梵脉搏。

    不消片刻,眉心紧蹙,沉声问道:“你的经脉怎么这般混乱,昨夜是不是也受伤了,听说坤屠暗算了你,怎么回事?”

    白梵不耐烦甩手,没挣脱,叹气道:“我经脉混乱不是常事麽?”

    岑柩反手拽得更紧,蓦然伸出两指,快而精准地点在白梵眉心。

    听得轻微“啵”的一声,似有什么物什破体而出,就见白梵脑后的发带挣裂,满头鸦发霎时披散而下,脑袋上冒出两只宽廓尖顶的狐狸耳。

    白梵更用力挣开岑柩,劲道之大,导致下盘不稳连退两步,身后忽而卷出一团雪白毛绒之物,九条狐狸尾巴全数铺张在外。

    白梵却没心思管理会自个儿的半妖模样,一手着力抓住身后的木栏杆,指甲暴涨,深陷其中,两侧脸颊浮现数道青黛色的妖痕,犹如妙手丹青绘成一般,妖冶灼灼。

    面上皆是在努力抑制狂化的扭曲之色。

    岑柩连忙双掌运气,贴合在白梵后背,度灵气为他压制暴走的经脉。

    过了半盏茶,终于见白梵面上的妖痕消散殆尽。

    白梵双手运行太极,归息吐纳,刚睁开眼还未松口气,嘴里又不停歇地接连咳嗽。

    岑柩见状拂袖,气急道:“哼!还说正常,你经脉再乱一点,就可直接爆体归天了。”

    “虚弱成这样还佯装无事,竟还想瞒过我,我问你,你身上的灵气都快流干净了,你便一直这般无动于衷?”

    白梵止住咳嗽,缓了缓气息,附身去拾散落的药瓶,平静道:“灵力消散是因生死劫应验导致,我也无法补救。”

    岑柩越看他那副坦然受死的模样越窝火,受不了地揉着太阳穴,“啧!”

    白梵道:“你这么得空,宁兮呢?”

    “她昨晚连夜离宫赶去南疆了,喔!是尤央传讯邀她的。”

    白梵眼尾一瞥,“出了何事?”

    岑柩顿时凛然,凝重道:“女魃、将臣和赢勾三人,分食了王犼的魂魄,盘踞南疆为患。”

    话音刚落,饶是一贯沉静自持的白梵也变了脸色,黝黑的眸眼略过数道暗光,末了道:“当年华夏战乱,终究是留下了后患。”

    “本来不过是几个残兵败将,战后余孽不足为灾,坏事就坏在王犼,到底是古神啊,三人修为暴涨,修习的术法又属同宗,合力起来只怕更上一层,因此才能不费大动静,便无声无息地控制了南疆人族。”

    “除了宁兮,还有谁也去了南疆?”

    “勾陈和素问最早接到消息,前日便已赶过去。”

    白梵皱眉道:“现在南疆局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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