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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锦书难托
    夕阳西落时,在松月客栈忙了一天的茯苓提着一筐药篮子回来,一进梅林,既看见坐在小楼前的风兮音,手边的石桌放着一方匣子和一封摊开的书信,信压着一只碧玉萧。

    有风拂过,吹起信纸一角,寥寥几笔的墨迹在夕辉之下若隐若现。

    茯苓目光瞟了眼信纸,然后转回风兮音身,微微屈膝行了一个礼,“公子。”

    风兮音抬看她一眼,淡淡道,“那边如何?”

    “宁王手下的人办事很快,药材下午已备齐,我打算先用药浴调理三日,三日后再重铸膝骨,疼痛肯定是少不了的,等熬过后,再请公子行针连脉。”

    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不管茯苓性子多活泼,都没办法在风兮音面前展现。人只需一个眼神,能将她冻住,还怎么活泼热情。

    风兮音点头,未再多言。低眸看着石桌的书信,原本清冷的眸色,多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柔和。

    茯苓见此,甚是惊,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自二月从京城回来后,公子脸除了冷厉、淡漠,极少出现第三种情绪,而现在,是她眼花了吗?

    那生来冷漠无情的眼底浮现的温柔是怎么回事?

    她循着风兮音的视线,瞅了眼桌的书信,眼珠子一转,壮着胆子试问:“这信是九歌姑娘写的吗?”

    除了九歌姑娘,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公子心绪出现浮动。

    风兮音眉目清浅,似是未闻,沉默了会,忽地目光一抬,冷不防地问:“你可记得,她肩后是否有一枚胎记?”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茯苓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公子口的‘她’是谁。

    年前九歌不幸在黄河落水,被风兮音救起时,重伤昏迷了几日,那几日正是由茯苓照顾。

    时间有点久,记忆有点模糊,茯苓认真想了会,渐渐记起了一些,“好像是有一枚胎记,形状有点特别,瞧着像是火焰状”

    风兮音冷眉微挑,目光凝着一处,静了须臾,并不常笑的嘴角似是勾起了淡淡的弧度。茯苓有些错愕,稍微怔愣了几秒,回过神后,心暗道:果然和九歌姑娘有关。

    其实她若能细心些,便会发现风兮音这抹难得一见的笑容里有些苦涩,甚至还带着几分自嘲。

    “公子怎么突然问这个?”茯苓认为公子心情应该不错,于是胆子也跟着大了几分。

    风兮音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直面回答,微微仰首,目光落向远方,清冷的脸庞又恢复了平静,淡漠的眼眸透着一种黯然。

    茯苓望着自家公子,心有些纳闷,一会笑一会神伤,公子今晚很是反复无常。她看了眼石桌的书信,犹豫着走了过去。

    在看书信前,茯苓先觑了眼风兮音,在一片沉寂,才敢垂眸,看信所书:

    “泓渊元年,蓝后诞一子,封太子;九年二月,椒房殿产女,取名漓。世事兴衰变迁,几经辗转相逢,最初难相认,最终骨肉亲!

    今遭逢变故,生死难料;知兄情重,若有意,愿将吾妹托付,盼携手终老,勿令失所,吾将死,亦心安。

    ——愚弟刘逸,字翊尘,敬。”

    这这是

    茯苓的表情有些震骇,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一阵风吹过,掀起桌的纸张,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去抚平、叠起、收入信封后,才渐渐回过神。

    泓渊是崛汉二世的年号,刘逸,那可是前朝逸太子的名号,楚翊尘是前朝逸太子?怪不得会挟持太后,还有‘吾妹’‘名漓’

    她惊疑看向自家公子,双眸瞪得和铜铃那么大,“公子,信女子该不会是九歌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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