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看着那张老实的脸庞,眼神不禁一冷。
她总在想,是自己演技不够深,还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自己的自私就这么容易被发现?而魏承德以往又经历了些什么,这般轻易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吗?
可是她偏偏心大,随即隐藏住眼中的凌厉,冷笑了一声,“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为自己考虑又如何,为圣上考虑又如何?只要不惹火上身就行……你倒是不要转移话题,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少主可有感觉过,或者可有想过,不觉得如今发生的这一切太顺利了吗?”魏承德犹如没有听到余莫卿的话,反倒一本正经地问余莫卿。
“顺利?”余莫卿挑眉,她并不知魏承德到底想表达些什么,“你是指我揭发太子谋逆为自己翻案一事?还是如今逼退惠妃一事?呵,难道不应该吗?我用了三年时间才逼上他们这一次,若再不顺利,难道等着天要亡我?”
她可是从当初进入护女院那天起便发誓要重返国都,将一切压在自己上方的人统统送进地狱,不管用什么手段,她的命运都只能自己来掌握。若说顺利,她长路铺平。东风又到,能不顺利吗?
“但,这些好像与我问你的无关……魏承德,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何你还在这里……”余莫卿捏紧了拳头,她现在思绪极为混乱,根本不想听到魏承德在这里废话。
“少主,时辰是不早了,待会儿早班的侍卫便要前来巡逻,少主还是回去吧,这里不是少主该待的地方……”魏承德却似自动屏蔽了余莫卿的话,反倒急忙打断了她的话,劝她早点离开这里。
“魏承德!为何!为何你这般执着?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是收了谁的好处,还是被谁威胁了?你知晓的绝不止这么多,更是关系到你自己的兴盛荣辱,可为何你哪怕都要赴死了,却不肯吐露半分?当真是谁令你如此忠心,到死都不肯将那些秘密说出来?可惜了,我的耐心是有底线的,我再最后说一遍,不管你效忠谁,你的日子到了今天,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可以不计较你帮着惠妃陷害我也好,帮助我也好,但我现在只相信知道在你背后,可是还有另一股势力?既然你也知道时辰不早了,那为何不早告诉我?又或是一个人,一个可以操控你的人,威胁到你无法说出口?只要你说出他是谁,我便不再纠缠你……”余莫卿是被魏承德太过冷静而镇定的外表给激怒了,径直上前抓住了栅栏,声音略微提高了些,想要借此恐吓魏承德。
可是她忘了,魏承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何曾会因为余莫卿这点雕虫小技而吓到?
“少主,何必呢?月舒死前肯定提醒过少主要提防属下不是?如今少主何必以此姿态?”魏承德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预示着他苍老而悲凉的心境。
余莫卿顿时一愣,“你知道?”
他怎么知道月舒会说出这句话?难道他当时在现场?她虽知晓月舒受命盗取暗阁密簿,目的是想将金珂遗留的东西转交给惠妃,这中间自然也有魏承德的命令。但那日众目睽睽,她还有永夜和傅子文作伴,她怎会没发现魏承德的在场?
不可能!绝不可能!
余莫卿摇了摇头,立马否定心中的想法,可是耳边却传来喃喃自语,“呵,早料到了……果然,属下到底是……败在了……”
“什么?”余莫卿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她倒是听到那句“败”字,他是在感慨败在我手上?
“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