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惠妃一直知晓主子有腰疼的毛病,同样知晓宫中太医不愿医治主子,因为芳华殿那时已经被封,任何人不得自由出入,所以惠妃定期会派人从那条密道之中送来一副药,供主子服下,还说只要按时服下,主子的病便会医好,而六殿下的也同时会化险为夷……”慧娘说完这一句,眼泪却划过了脸颊,眼中闪过的是痛楚和悔恨,“可是主子实在是太傻了……太傻了……惠妃根本不需要主子做什么,她唯一想要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主子的性命,包括主子的名声……不管主子做什么,根本逃不了惠妃的手掌心……可主子……可主子还是接下了那碗汤药,每日一碗,日复一日,期寄着圣上宽宥芳华殿的那一日……呵,可惠妃给的哪儿是什么解药?分明是毒药!是毒药啊!主子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主子还是接下来了……还是接下来了……”
说到这儿,慧娘已然哽咽,泪水像是春雨般不断掉下,划过脸颊径直砸向地上,幻化成破碎的梦,将过往中的悲伤统统刺破,让众人回到现实。
在场的人终于听明白了当初的事实,包括六皇子自己,更如敲响一记警钟般,瞪大了双眼看向了慧娘的方向。他怎会知晓,自己一再不愿面对的现实,终将都要面对。
见慧娘哽咽,余莫卿不自觉蹲了下去,从怀中掏出了手帕递了过去,又伸手安抚了一下。
“主子服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汤药,身子倒是有所好转,可是面色却越来越难看,并且精神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无法认出人来,包括奴婢……不久以后,六殿下确实被安全送回了芳华殿,并且一直待在宫中。可是主子却并不开心,并且一直在告诉奴婢她已经力不从心,觉得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慧娘接过余莫卿的手帕,抹了把泪水便捏紧在手中,重新吸了一口气,讲出了芸冉身前最后一段时光,“随后主子也发现了,惠妃虽说着六殿下安好回宫,可是宫中谣言却还没有消除,圣上更是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芳华殿中看望主子了……那一夜……那一夜还是来了,主子已经安排了很多事,包括让乳娘早早将六殿下关在殿内,以免殿下哭闹。而后,主子将亲笔写的决绝信和一幅画交给了奴婢,说是惠妃为她准备好了车马,让她当夜离宫,然后伪装成假死的模样,让主子出宫度过最后的日子,但可以保证六殿下在宫中平安无事……可是这世间哪儿有那么两全其美的事?奴婢早知道惠妃想要的不过是主子的性命,何必这般虚情假意,让主子以为自己还有希望?呵……那夜,车马便是停在后殿中,主子准备登车,奴婢正准备打掩护,可是眼见主子才见马车过来,便被几个黑衣人包围住了,奴婢当即准备上前拦着,可是黑衣人却同时抓住了奴婢!奴婢不从,准备大吵大闹,却被捂住了嘴巴。主子当即明白这群黑衣人有诈,随即准备下车,却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