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一死一疯,似乎并未在人们心中留下多少痕迹,街衢市井已经繁华似火,车马游龙川流不息。盛夏过了一半的时候,光合回来了,风尘仆仆落了衣衫满襟,他入了府后直直去寻了良宵,见人相安无事后才命人将甲乙他们喊过来。
“你养的那头小野狼呢?”光合牛饮地喝下一壶茶,长舒一口气,这才注意到以往成日里黏糊在一起的两个人竟然少了一个。
“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一直待在演武场里,”良宵道,“有时候还去书房。”
“让甲乙过来就行了,我去找张勤,有些事还是先别让他知道。”光合轻叹一声,看了良宵半响,忽然道,“你对他上心思了?”
良宵惊慌一阵,不可思议地看着光合,“师兄这说的什么话?”
光合叹了声气,“罢了,我先去找张勤。”
待人聚齐后,甲乙道,“最近是有几组暗杀,但比起当初四皇子的来说并不很正规,反倒是像来探探路。”
四皇子一事又被提起,光合比较了解江湖事,略带遗憾地开口,“金羽卫虽然实力比不上鼎盛时期,但的确不容小觑,四皇子虽然不地道了些却也没有想杀你的心思。”
他有些怅然道,“宫里的日子着实不好过。”
张勤忽然问,“五皇子怎么样了?当真疯了?”
光合笑了一声,“治不好的。”
良宵听他似乎是话里有话,意外地看他一眼,没想到光合捉到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忽而转向甲乙,“那小野狼的功夫你还能交得了吗?”
甲乙一时讪然,“老大,这么损我不太好吧?”
光合问:“尚能教下去?”
甲乙顿时摇头晃脑,“那小子算是天赋异禀,再教下去我实在是捉襟见肘了些。”
光合了然一笑,又看向良宵,“把他送走吧。”
良宵一怔,没有反应过光合说的是什么,“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把他送走做什么?”
光合眼神直逼良宵,压迫性的目光让他无法躲避。甲乙见状,率先告退了下去,张勤也要跟着走,被光合拦了下来。
“朝中要立储了,”光合道,“太子过不久就立下来,四皇子当日告诉你且要珍重,也是将死之人的话。你现在尚自身难保,如何再去护着别人?师兄知道你对他上心,不如将他送去师门,日后对你也是一个辅佐。”
良宵蹙眉看向他,“师兄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甲乙与张勤也是茫然与不解,不知道为何光合突然说起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且不让他们撤离,简直是让他们将脑袋拧下来拴在裤腰带上。
光合咧嘴,露出个甚是胡闹的笑来,“你可知当日所遇见的劫镖,寺院之事都是谁为之?”
这是一道送分题,甲乙想也不想就将锅扣在了罪该万死的大皇子身上,“除了大皇子还有谁?”
光合持着真相却并不表明,只是轻摇头,道,“你还记得水牢里的人吗?”
良宵突然忆起刚穿过来解救小野狼时路过的水牢,不解地问,“这与水牢的犯人有什么关系?况且被关进水牢里,哪有什么机会去作奸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