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拿出老魔杖,老魔杖的尖端微微闪烁着一点莹白,然后试探着朝边缘的一条黑色纹路触碰了过去。
在碰到的一瞬间,桑德拉猛地弓起了身子褪去了脸上的血色。她感觉自己肚子上那一块地方像是被人拉开了道口子然后伸进手一把抓住自己的内脏胡乱的往外掏扯一样,撕心裂肺的痛感传达到了她的四肢百骸,痛得她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邓布利多脸色一凝正打算扶起她,然后就直接被提姆伸手挡住了动作。
“她在极度痛苦的情况下会主动标定周围任何一个智慧生物分担她的痛苦,而这个契约是终生的,现在只能让她一个人熬过去。”
提姆简短地解释了一下就紧紧盯着跪倒在地上的桑德拉。而桑德拉因为疼痛而情绪出现剧烈波动,身上的羽毛正一茬一茬地往外疯狂地生长。原本安静地停在鸟架上的福克斯这个时候猛然睁开了眼睛朝着桑德拉飞了过去,然后明智地和桑德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喉咙中发出一连串婉转悠扬的啼叫。
“凤凰的歌声具有魔力,说不定可以对她起到一点效果。”
邓布利多这么朝提姆解释道。
腹部传来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桑德拉痛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原本本止住血的伤口像是被人放开了闸的水库一样又开始疯狂地往外淌血,不一会儿就浸湿了邓布利多办公室里面这一块柔软的的红地毯。
福克斯停止了歌唱,焦虑地来回踱步,发出一声比一声尖锐的高亢啼叫。宽阔的像是燃烧着火焰一样的鲜红翅膀不断朝着桑德拉鼓动着,像是在催促着她一样。
桑德拉痛得头都抬不起来,但是那对耳翼却相当精神地张开支棱着,好像在仔细聆听福克斯的啼叫一样。只不过现在因为桑德拉全身都开始在疯长羽毛所以提姆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变化。
“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到最后变成了一种尖利的鸟鸣,桑德拉全身的羽毛都炸了开来,背后的羽翼鼓动到极点,几乎触碰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天花板。提姆拉着邓布利多倒退了几步以免被桑德拉碰到契约,然后那天出现在哥谭街头的大鸟又重新出现在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面,但是却没有像那天一样呈现出极其庞大的体型,反而在逐渐缩小。
纷纷扬扬的羽毛像是在这个房间里面下起了一场羽毛雨一样,等邓布利多将那些飞散的羽毛全都堆聚在一起清理干净视野之后,蜷缩在桑德拉倒下的那个地方的就已经不是她本人了,而是一只缩成一团的大鸟。
还没等提姆确认现在能不能触碰桑德拉,原本离得远远的福克斯就拍着翅膀飞了过来用尖锐的鸟喙轻轻碰了碰桑德拉,歪着脑袋相当人性化的展现了自己的担忧。
“十分抱歉,我没想到只是一个侦察魔法就会引起那个诅咒那么剧烈的反噬。”
邓布利多表情凝重,带着相当真挚的歉意地这么对提姆说道:“请让我来吧。虽然暂时不能解决诅咒,但是可以让她好过一点。”
柔和的白光轻轻地笼罩在鸟儿的身上,提姆伸手把这个模样的桑德拉抱了起来,看见了地摊上那块逐渐干涸的红褐色血迹。
“凤凰的眼泪可以解百毒,有很强的疗伤功效,让福克斯来吧。”
尽管提姆认为让那只红鸟——凤凰来可能会想之前一样造成严重的后果,但他毕竟不是一个法系职业,对于桑德拉的这种状况也束手无措,只能把桑德拉放在了她那张座椅的软垫上露出她腹部的伤口。而福克斯心领神会地飞到了椅子上垂下脑袋,一滴滴眼泪沿着它的鸟喙滴落,在桑德拉的伤口上浇灌出丝丝缕缕白色的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