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墨云轻轻坐起来,后背有些酸痛。见她披着斗篷躺在一侧,心竟然凭空揪了一下。小心翼翼将斗篷掀开,为她盖上被子。
自己轻轻起来穿好她昨夜就拿出来放在旁边的干净衣裳,下地穿好鞋。
小几上放着药,触手摸了碗边,还有温热。便直接端起来喝了。
待他走出屋子,洛水在廊下熬粥,见他出来,忙起身行礼,“给王爷请安。”
“无需多礼。”成墨云放眼望去,只见锦灏搬了些东西过来,竹园还是没有多余的人伺候,不由蹙眉,“昨夜怎么没人伺候?”
“回王爷。”洛水稍微想了一下措辞道,“王妃说要亲自照料。”
“以后这种逞强的事不许依她。”成墨云蹙眉,锦灏听到此言,便道,“王妃初来竹园便没见有人在这里伺候,许是怕犯了主子的忌讳。”
“洛水。”成墨云道,“准你与锦灏一般自由出入竹园。”
“遵命。”洛水应过,盛出一碗小米粥放在托盘之上,“王爷,王妃吩咐,您喝完药以后要喝一碗热粥。”
成墨云接过粥碗走进屋里。
他进,莨夏正好火急火燎往外走。
“怎么了?”成墨云将粥碗端的离她远远的,问道。
莨夏似乎眼睛都还没睁开,着急忙慌就往外奔,“粥还没盛出来。”
成墨云一把拉住她,“粥已经好了。你去睡觉吧。”
莨夏这才抬起迷离的眼睛看他,“你怎么起来了?”
说着,踮起脚尖伸手摸他的额头,“哦,不烫了。”
锦灏正搬着东西要进门,被这情形羞得不知是进还是退。
成墨云伸手将莨夏往怀里一抱,示意他从莨夏身后进屋。
锦灏才尴尬地溜着门缝儿进了屋里收拾。
莨夏在成墨云怀里站着便睡着了,成墨云只好将粥碗又给了洛水,抱她回床上。
这一举动吓得锦灏魂飞魄散。
自言自语地抱怨,“自己什么身体自己不知道吗?”
成墨云充耳不闻,对于这样的车轱辘话他听了十来年了,早已厌烦。
人生若因为病痛不能随心所欲,不能为对自己掏心掏肺付出的人做一点事,那么活着与死去又有何分别。
成墨云将莨夏放在床上,转身便咳了起来。
他紧走几步出了门去,只觉得胸口憋闷,顾不得与洛水交代,一人跌跌撞撞往药房走去。
莨夏才睡着,他一番咳定会将她惊醒,走的远些安全。
洛水见他这般,忙进屋唤锦灏,二人一起跟了上去。
果然,还未走到花园已咳了血出来,扶着一棵竹子摇摇欲坠。
“主子。”锦灏急奔过去,将他抱起直奔五进院子。
洛水会意,往前边跑便道,“我去请先生。”
荒穹背着药箱进了五进院子,直奔正殿。
正殿一侧便是晋王的喜房,他直接走了进去,就见大床上躺着昏过去的成墨云,而地上和他手上是咳出的血还未来得及收拾。
“先生。”锦灏见荒穹来了,将一路上的症状说了个大概。
荒穹不禁凝住眉心。
“锦灏。”荒穹将药箱放下,直接拿出针囊,对锦灏道,“此次施针危机重重,不知王妃现在何处?”
“王妃一夜未眠,此时刚在竹园睡了。”锦灏如实道。
说话间,荒穹额间已渗出一层薄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