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男子身后，男子好似并未察觉，自顾自地望着窗外。
墨聃静静的伫立在萧亦然身后，叹一了口气，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萧亦然负手立在窗前，思绪漫无目的的飘着，听到墨聃的问话，他并未回身，声音低沉的答道：“派人给泠霂捎口信，就说解药找到了，但是治疗不是一天两天能见效的，解药不方便送过去，让他们把人送来雾虚。”
泠霂，江湖一流门派，其实力仅次于雾虚。
“好。”墨聃应声，萧亦然准备帮泠霂在他的意料之中。最近江湖不太平静，虽然平时各大门派表面看似热络，但一旦出了事，却是散的比什么都快。这次帮了泠霂，泠霂总是要欠着雾虚一个人情的，日后雾虚有了麻烦，出于道义，他们也会帮雾虚一把的。
只是——墨聃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接来雾虚？虽然几天送一次药很麻烦，但是如果在这出了意外怎么办？”
“人在这里，我们注意一下就不会发生意外了。泠霂那边我们并不熟悉，如果将药送过去，人在那里出了事，只怕会将原因归到我们的药出了问题。”萧亦然收回了飘散的思绪，声音带着一贯的轻佻和漫不经心答到。
“人在他们那里怎么会出意外？蓝澈这次受了伤，以蓝前辈对他这个儿子的疼爱，一定会保护好他的。”墨聃依旧不解，泠霂也是个大门派，难道还保护不好一个人？
“之前不也是在保护么，不还是出了事。”萧亦然哼哼两声。
“这次的意外发生后，泠霂会加强保护措施吧。蓝澈这次受伤是去窟玖山历练时被那里的毒蛇咬了，这种事情，只要不在去危险的地方，又怎么会有事？”
“只怕不单纯是被毒蛇咬了这么简单。”萧亦然眯了眯眼。
“你是说……”墨聃感觉好像明白了什么。
“蓝老头子怕是没想过是内部出了问题吧。”萧亦然的语气讽刺：“他那个小儿子野心可大的很。蓝老头子这些年太宠着蓝澈，明显着将来要把泠霂交给他，蓝复恐怕早就记恨在心了。”
墨聃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头疼，这些阴谋什么的他并不擅长，远没有研究医术让他感觉舒心。“那个小姑娘怎么办？”墨聃挑了个简单的问题问到。
“她没有什么去处，就让她先住在水菀吧。”萧亦然想起了之前那个院子西面的角落里有两座坟，看样子是新立不久，从小丫头周身围绕着悲伤难过的情绪来看，那里面应该是她刚去世的亲人吧。虽然不知道那两个屋子为什么有被烧过的迹象，但她目前应该是无家可归的。
“亦，你好像很关心她，只因为她是那只银月狐的主人？”墨聃虽然在问，却用的否定的语气。今天他虽然让自己去找几个丫鬟，可最后他却自己亲自去挑选，如果只是因为需要银月狐，大可不必如此。
“或许吧……”萧亦然的声音低沉下来。
他靠着窗抬头仰望月亮，清冷的月光笼罩着他，让他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格外朦胧，好像随时都要消散于天地。孤寂与悲伤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带着一丝一缕的绝望。他的声音变得沙哑：“如果十五年前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也会有一个像她那么大的妹妹……”或许……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可墨聃却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伤感，十五年前，他还只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却要承受着那么大的伤痛接手雾虚。世人只知道这些年雾虚并没有因为那件事的发生导致实力有丝毫的衰退，反而更加强大……却不知，他是怎样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