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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羚羊角杯
    立刻有人拿来了干净的碗和一把小刀,林晚握着刀从杯沿一点点的刮下碎屑,直到刮下三钱左右,然后让人用水煎。小虎娘忙忙用平时熬药的壶如林晚所说煎三次,将三次药液混合,然后把药液倒碗里,只见那药象清水一样,一丝苦味皆无。

    稍凉之后,小虎娘试着用匙舀起一勺喂到小虎嘴边,这次孩子许是恍惚中渴极了,药又没有苦味,很顺利地就把一碗药喂了下去。

    这时候村子里的人差不多都聚到林小虎家这个小院里了。很多人挤在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只有张嬷嬷瞧着被削掉了一截,杯口已经参差不齐的羚羊角杯,一阵阵的肉疼。她也可怜这个小孩子,可她忍不住,她就是心疼!她用锦袋把杯子包好,抱在怀里,象是怕被人抢走似的。

    小虎爹不安地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他不敢看,不敢想,生怕听到他害怕的那几个字。

    小虎娘一眼不眨地盯着林小虎,这是她唯一的儿子了。小虎要是再没了,她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众人的心都被林小虎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刚开始他还烦热地挥动着胳膊,让有些人开始怀疑这小姑娘不知从哪里知道的偏方土方,就以为能治大病了。看这样子,悬啊!

    小虎娘更是忐忑不安,眼见小虎还是喘,她偷瞄了林晚一眼,她何尝不是同一些人一样觉得林晚不知道是从哪听到的法子。但是她除了让林晚试试还能怎么办?不试的话,她这唯一的儿子稍后就会被人用席子裹了扔到随便哪个林子里,任由野兽撕咬。

    他们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的,未满十岁就夭折的孩子只能由别人扔掉,让野兽撕咬吃掉,好让孩子另外投胎,很残酷也很无奈。可她只是没出过远门的村妇,不敢跟习俗作对。已经这样子扔掉了两个,她不愿却不敢反对,生怕一反对就影响了孩子再次投胎。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围观的人忽然发现,小虎子不再挥动手臂,也不再呼呼地喘,慢慢安静下来。有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小虎子不行了吗?众人的情绪显然影响到了小虎娘和门外打转的小虎爹。

    小虎爹听不到屋子里儿子的声音,正心里悬着一块石头,看到门口那些人的脸色,以为自己儿子过去了,挺魁梧的一个汉子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头。这一刻他不想去面对任何事情了。

    小虎娘本来有些慌张,却见林晚面容沉静,她的手离开林小虎的脉门,摸摸林小虎的额头。这时候,小虎娘听到了她听到的最好听的话:“婶子,小虎没事了,先让他睡吧,等他醒了给他熬点热粥。剩下的药今晚明早各服一次。”

    小虎娘还不敢相信,脑子处于空白无反应状态,邻家的妇人上前探了探小虎的鼻息,见孩子面色正常了许多,身子也不再发烫,呼吸匀称,显然是大好了。这才推了推小虎娘:“小虎她娘,还愣着干什么?快谢谢五小姐,你儿子看着是好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声,人们心里的喜悦在压抑中迸发出来,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一时间,院子中刚才压抑中的静默被欢呼和嗡嗡声代替。小虎爹挤进屋子,见到他儿子果然如往日里睡觉一般,哪里还有之前病危的样子?

    张嬷嬷也被感染,双手合什,庆幸这孩子活过来。转眼又摸到杯子,还是替五小姐心疼啊怎么办?

    这类由死而生、由生而死、生死难料的情况,林晚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象很多医者一样,见惯了生死,心已经淡薄了,可终究她还是在乎的。

    每次没能成功的挽回病人的性命,都让她自责不已,从而更深入地钻研茫茫古籍,并且用了多年的时候在外游历。别的女孩子在谈恋爱、玩游戏、逛街,而她的生活中似乎只有医学。

    别人看她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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