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用手帕掖了掖眼角，强扯出一抹让人心疼的浅笑，道：“母后，这些儿媳都明白，您放心，不管皇上册立谁人为皇后，儿媳都不会心生怨恨！皇上是帝王，富有四海，他想要什么，儿媳只有替他高兴的份，又怎么会怨愤呢？”

    “哎！还是妙心你识大体，不过你也放宽心，只要有哀家在，皇帝就休想乱来！更何况，今日他自己也太不小心，如此轻易就入了别人给他设计的局，他想要册立一个民妇为后，恐怕还不用哀家出手，别人就会让他一败涂地。

    不过这样也好，皇帝从小性子就跳脱，当初有他大哥替他抵挡风雨，哀家也就由着他胡闹了那么些年，如今他也年近而立之年，受些挫折对他也没坏处，等他扛不住的时候，哀家再出面替他收拾残局，也好让他知道，身为帝王，不是什么事都能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穆太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起哀戚的神色。

    穆贵妃反握住太后的手，小声问道：“母后，可是福王最近不太好？”

    “哎！”穆太后微微一叹，道：“自从十年前宫变，他的腿伤了，又有几时是好的？昨儿个伺候他的太医悄悄过来告诉本宫，炀儿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酒也越喝越多，好几次都咳血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会有损寿数！”

    “福王的腿就真的没有办法医治了吗？”穆贵妃眼里闪着泪花，道：“想当初大表哥那样天资绰约的人，如今只能将自己藏于暗室，整日与酒水为伴，哎~上苍实在是太残忍了！”

    穆太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悲痛地说道：“谁说不是呢！你说上苍为何要这样折磨炀儿？好好的一个太子，却因为伤了腿，不仅此生无缘皇位，就连妻儿也失去了，如今他虽然还活着，却犹如行尸走肉，要不是当年哀家以性命相要挟，恐怕那时他就会自我了结，逃避这个让他痛苦的人世。

    这些年，看着他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哀家时常会想，当年拼尽全力留住他的性命，到底是对还是错？兴许，对于炀儿来说，死去远比活着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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