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小姑再打电话过来,闻老夫人拒绝接听。
陈萱并没有把弟弟们学期成绩一般的事太放在心上,而是鼓励他们,“我当初大字不识一个,都能考上大学。你们只要努力,课程肯定能学好。”
学习并不是很困难的事,只要智商正常,足够用心,成绩不可能不好。闻韶他们主要是刚转学过来,既要适应新环境,又要跟上学校的进度,第一个学期成绩一般并非不能理解。
就这样,既要做暑假作业,又有社团活动,还要补习功课,陈萱也没忘了小丫头的暑假计划,带小丫头学游泳。这件事是魏年带小丫头去的,陈萱可受不了海滩上的开放,一个个的露胳膊露腿的,陈萱这位来到美国留学半旧式妇人,依旧有自己的放不开。说到这事儿,魏银就想笑,劝陈萱,“海滩上大家都是穿泳衣,谁笑话谁啊。”
陈萱坚决的表示,“我可不去夏天的海滩。”
魏老太太对于陈萱的坚决表示支持,魏老太太还说,“当初我一眼就看出你二嫂是个再正经不过的性子。”
魏银说,“二哥已经租了海边的房子,难道就我们去,妈你和二嫂不去。”
魏老太太很灵活的表示,“我们当然得去,我们住在海边的房子里,不去那伤风化的海滩。”
闻老夫人与闻夫人关系向来不睦,但是,兴许是陈萱对几个弟弟非常关心的原因。闻老夫人对陈萱就很不错,她看得出,陈萱是偏保守的性子。可要说陈萱保守吧,现在穿裤装的女性其实不多,陈萱就很喜欢穿裤装,用陈萱的话说,裤子比裙子方便。但是让她穿泳衣那是万万不能的,闻老夫人就让她买几件短袖连衣裙,慢慢的适应。说来,闻老夫人当真是个时髦人,还会指点陈萱的穿戴,去海边儿也不用都穿泳衣,闻老夫人让魏银给陈萱做的那种长长的白纱裙,飘逸极了。
住在海边时,陈萱都是早早的起床到海边走一走,那时的海边人极少,海面是深幽的蓝,海风清凉极了,极远的天边会流露出清晨第一抹晨光云彩。闻老夫人也有早起的习惯,有时会与陈萱一起。随着两人越来越熟悉,闻老夫人说,“阿萱,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一问,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
“你母亲,那么多年没有尽做母亲的责任,你心里怨过她吗?恨过她吗?你对阿韶他们还这样好,真难得。”
陈萱有些意外闻老夫人问这个,闻老夫人面露一点尴尬,她老人家倒也坦承,“我当初要跟阿韶他们过来波士顿,那会儿跟你不大熟,就是想的多了些。”
陈萱就明白闻老夫人说“想得多”是“多”在哪儿了,恐怕是担心她对闻夫人有所怨恨,会报复在闻韶几人身上。陈萱觉着闻老夫人心思是挺细的。陈萱道,“要说伤心,那自然是有一点。不过我那时太忙了,刚有了小丫头,还有店里的生意,我还要自学高中课程,每天事情多,没大顾得上。慢慢也就想开了,也庆幸自己当时挺忙的。老夫人,你说我当时要一心就怨恨她,我的生意、学业不都要耽搁了。我觉着,世上的事,都是有轻重之分的。对于我,我的理想是以后能成为一级教授,能对科学有所了解,能成为一个有一点作为的人。人要耽于怨恨,其实最终误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