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卫国公夫人的声音。
卫襄立刻跑过去挽住了卫国公夫人的手臂:
“娘亲你也要去?”
卫国公夫人叹了口气,看着女儿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冤家宜解不宜结啊,襄襄!其实娘亲真的不大明白,你每每见了那尉迟嘉,总是没有好脸色,到底是为什么?扪心自问,开始是你纠缠人家,人家即使不喜欢你,也是该当,更别说后来他对你着实不错。”
“从前是我们一直宠着你,惯着你,自然也向着你,但是这一次,他救了皇上的命,也就是救了你姐姐的命,救了我们全家的命——难道我们卫家的人,要恩将仇报,在这种时候,坐在家中,让人看笑话吗?再说了,你那天到底说了什么,把人都说哭了,你要真不去,良心上过得去吗?”
卫国公夫人的一席话,直如炎炎夏日的一盆冰水,将卫襄浇得透心儿凉——
照这么说,她要是不去捧场,那才是天地不容,天打雷劈喽?
而尉迟嘉,那天的确被她给说哭了,因为她戳中了他心底的伤处。
卫国公夫人看着女儿被自己说得一脸呆滞,又想起儿子说过的话,眼神闪了闪,还是坚定地朝着身后跟来的丫鬟仆妇们挥手:
“替二姐梳妆更衣吧。”
“是。”
丫鬟仆妇们齐齐应声,走上前去更衣的更衣,换首饰的换首饰。
而令她们提心吊胆的二姐,自始至终,并没有做出什么抗拒的举动来。
柱国公府,正门大开,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到处都是张灯结彩,花团锦簇。
卫襄跟着卫国公夫人下马车,一抬头,脚下差点儿踩空。
如果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她定然以为自己此刻,正在从前世的花轿里下来,而眼前的柱国公府,正在办喜事儿。
不过是一个袭爵仪式而已,门前就硬生生被柱国公太夫人布置成了娶媳妇儿般的喜气洋洋。
果然是柱国公太夫人向来的风格啊。
卫襄嘴角微微一弯,站稳身形下了马车。
旁边有勋贵家的女眷们一看见卫国公府的马车,就立刻过来和卫国公夫人打招呼,热络地寒暄了起来。
但她们一看到后面跟着下来的卫襄,神色中就明显带着为难。
前些日子风向看着是不太对,可这段日子,卫国公府很显然又再次恢复了炙手可热的地位,轻易怠慢不得。
尤其这混不吝的卫襄,居然还被封了超品护国公主,那她们这些人,见了她,是参拜呢,还是不参拜呢?
参拜吧,有份,不参拜吧,万一卫襄回头又去宫里告黑状怎么办?
好在卫襄有自知之明,皇上给她公主的封号是皇上的好意,她要是真吃饱了撑的拿着这封号耍威风,那可是让爹娘和姐姐为难了。
于是卫襄难得温婉地朝着那些夫人们笑了笑,行了个问安礼:
“各位夫人好。”
那几位夫人一见卫襄这做派,顿时就明白了,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挽着卫国公夫人,挖空心思将卫襄好一顿夸。
很快,卫国公夫人就被一群女眷簇拥着进去了,卫襄也自动自发地往人群里去找苏静姝的身影。
苏静姝被退婚也有一年了,还没有合适的夫家,所以日日被苏夫人捆在家里训诫,卫襄也好久没看见她了。
谁知道张望了一圈儿,都没有见到苏静姝的影子,只看到了苏静姝的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