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诚心实意给芜青磕了个头。
“多谢师父。”
芜青点点头，叮嘱了几句，又拿出了一瓶丹药给她：
“这瓶延年丹你拿回去吧，或许能救你的胞弟一命。”
从前云舒是她最得意的弟子，觉得她性情柔和，乖巧伶俐。
可最近，芜青才发现，柔和过了头易阴郁，伶俐过了头，则易多生烦恼。
如今东海风云渐起，这样莬丝花一般的弟子，实在是不如卫襄那样耐摔耐打的弟子来得讨人喜欢。
但不管怎么说，云舒都是她一手教出来的弟子，见她为自己的胞弟难过伤心，芜青也还是心疼的。
云舒没想到自己随口胡编的一个理由，师父居然深信不疑，心内顿生愧疚。
但这份愧疚也只是转瞬即逝，她很快面带感激地接了芜青手中的丹药，再次道谢后离去。
师父对她是很好，只可惜，她却不是蓬莱的宠儿。
云舒很快收拾了东西朝着蓬莱的山门走去。
而看书终于看累了的卫襄，也合上书本，打算出门走一走。
刚走到门口，提着食盒的尉迟嘉就出现了。
“襄襄是要出去吗？不如吃了饭再去。”
尉迟嘉边说，边伸手揭开食盒的盖子，露出里面香味扑鼻的四菜一汤。
卫襄立刻伸手将这个可恶的人连带着食盒推得远远的：
“拿走拿走，不吃！”
这么些天没吃饭了，一直都是靠着师姐教她的辟谷方法撑着的，卫襄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此时闻见这饭菜的香味儿，真是要命！
“真的不吃？”
尉迟嘉被她推出门，也不恼，依旧笑微微地问道。
“不吃不吃！拿走拿走！”卫襄避如蛇蝎地斥道，转身就跑。
尉迟嘉也不追，朝着身后招招手：
“花，她不吃呢，咱们吃。”
花……
卫襄闻言，回过头看了一眼。
果然，多日不见的花，溜溜达达地从隔壁的屋子里跑了出来，跑到尉迟嘉身边，很是狗腿儿地蹭了蹭他的衣角，仰着脸一副乖乖等吃饭的样子。
这副样子……真是像极了前世与她度过的每一个晨昏，那只与她亲密无间的花。
“花。”
她伸出手，朝着花轻轻地唤道。
但是花似乎满眼都只有尉迟嘉，连转头看她一眼都不曾。
卫襄凝望了那个的身影许久，最终只能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前世的花，和眼前的花，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今生的花更喜欢尉迟嘉，并且更愿意待在他的身边，她也不能去强求它。
所以卫襄并没有看见尉迟嘉俯身，手掌轻轻地从花眼睛上拂过，一道微微的金芒闪过，花就忽然转身，身手敏捷地朝着远去的少女追了过去。
“喵喵！”
追上来的花跳上了卫襄的肩头，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叫了两声。
“花……”
卫襄震惊地转头，对上了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猫眼。
这，这才是前世的花！
它叫的这两声的意思是，吃饭。
“喵喵！”
见卫襄发愣，花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舔，又叫了两声。
“花！”
卫襄一把将花从肩头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