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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我媳妇,当然得护着


    汽笛声呜的一声拉的很长,秦书靠在椅背上,终于醒了过来,正对上水三儿全神贯注打量自己的眼神。

    “看我干嘛?”秦书摸摸自己的脸,也没摸到什么脏东西,眉毛一挑,起床气就起来了。

    “啧啧,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好看?打完仗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的,就你一个还白白净净水嫩的跟根儿葱一样”水三儿之前穿着军装的时候还装的有模有样地,现在除了军人纪律,愈发的没脸没皮起来,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十足的痞气,火车上人来人往也敢撩拨起秦书,“爷就不成,以前待在西南的时候看着还蛮顺眼,结果这几年枪里炮里冲着,脸都糙了,你要不要摸摸看?”

    秦书冷眼觑他,“可千万别,本来脸皮就够厚了,再糙了我可受不住。”

    火车又鸣了几声笛,将要进站时车速缓缓放慢,他们两个人从北平上车,坐了两天车终于到了四川。

    “秦书,过了这个大站,咱们可能再也不出西南了。”火车到站,拥挤的人潮络绎不绝地下车,水三儿拎了秦书的行李箱,护着他下车,又停在站台边缘不走了。车站里吆喝声不绝于耳,还有许多卖些小玩意儿的人摆着摊叫卖。水三儿不看秦书,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已经笑的有了几分勉强。

    “南蛮子,你又犯什么神经?”秦书的起床气一向极重,对他反常的行为极是不解。“不是你天天嚷着要带我回老家的吗?奔三的人了,能不能有话直说别跟个女人一样天天使性子?”

    “秦书,你真愿意跟我回去?”

    又是这句话!他妈的怎么永远是这句话!秦书皱眉,第一万次对着自家傻男人确定,“本少爷最后说一遍,这辈子我就缠着你,你愿意不愿意我都是这句话。既然抢了我,就对爷负责!但爷也是要脸的人,水三儿你要是真的见不得我,我立即就走,这辈子都不在你面前碍眼!”说完秦书气鼓鼓地转身就跑。

    “秦书,你别走!”水三儿像是知错了,蔫不拉几地,声音都弱了下去。

    “再不走天就黑了,你家那个小破镇又偏又远,不赶怎么行!”秦少爷走路带风,说话间就走出了五米开外,水三儿在他身后有些苦恼地拧着眉头,“真别走!你走错方向了!”

    “~”

    “光阴似箭催人老,岁月如梭赶年少。”秦书单手支棱着头,看着临街的窗外。

    “行了行了,天天念叨着爷听不懂的诗,瞎显摆什么呢?”水三儿在屋中间锯木头,木屑哗啦啦落在地上,笑着问秦书。

    “你个南蛮子。”秦书撇嘴,看着墙上贴着的一纸婚书,战争结束后,以往寨子里的弟兄死的死散的散,连水三家里的祠堂也在战争时被炸成了平地。他和水三到底没拜成堂,水三却起了倔脾气,牵着秦书去首长那里领结婚证,首长说他们是两个男人国家不许,不给颁,水三索性自己画了一个,蓝墨水在宣纸上晕开,被装裱在实木镜框里,天长地久地见证着,“咱们在一起多少年了?”

    满大街锣鼓喧嚣,革.命传单雨点一般撒下来,白花花的像是送葬的纸钱,大字报糊在墙上,成了城墙带伤的疮痍。革.命小将们一律绿军装,小红本,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激昂奋进,仿佛眼前全是革.命的敌人,他们眼中的火像刀子一样,像是要把世界焚烧殆尽。

    队伍的最前面,一群带着高帽,身体躬成九十度的牛鬼蛇神麻木地被群众簇拥着走远,只留下一地喧闹后的残片。

    水三也随着秦书的目光看过去,“足有二十五年了。”

    自一九四零年那个月夜开始,整整二十五个年头。

    “水三,你说这世道是怎么了这群孩子的父母也不管管吗?以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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