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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恩怨辩
续说话,他们服侍皇家大半辈子,一心二用是基本功。“我们家虽然子嗣单薄,但也不是什么香的臭的都要。秦氏肚子里的孩子,留或者不留,让阿嵩自己拿主意吧。但秦氏本人是不能留了。”

    “那刘氏呢?”阿生用软糯的声音问,“她只是养了蛇,没有拿蛇害人对不对?”

    “她若不想害人,又何必养蛇呢?”

    阿生也把脸皱成包子,这个没有动机的有罪推论她不服。

    吉利:“害母亲的都不能留,把她们赶走。”

    吴氏和曹腾相视一笑。吉利还是个孩子,他所能想到的最残酷的惩罚就是赶走,这大约是他从乳母们身上获取的经验。然而,吴氏所说的“不留”二字,就是一条人命。富贵人家不可以无辜打杀下人,但如果是下人有大错,向官府报备一声后私刑处决是最常见的做法。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把罪仆送官大张旗鼓判刑才是奇葩。

    阿生犹自纳闷:“刘氏为什么要养蛇?”

    “刘氏入府还没半个月。她脾气古怪,因此在纨绔子弟间转了好几道手才到了你父亲的手里。”吴氏知道阿生早熟,正好今日她有兴致,就慢慢给她说,也不管她听没听懂,“来历不明。但阿嵩喜欢她美貌,终究是个隐患。趁着这个机会去了也好。”

    阿生抖了一下。

    “为何要这般为难女子呢?”

    “跟男子女子无关,是因为家中有来历不明的下人,就仿佛堤坝上开了蚁穴,城墙上有了狗洞,不知道何时就会身受其害。”

    后院柴房,伤痕累累的女人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寒冷冲淡了血水腐化的臭味,同样延缓了她死于感染的速度。

    一个漫长的夜晚过去了,从门缝里能够看到晨光。

    “小郎君,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

    “缯家阿母,你说,为何秦氏暂时不用死了,刘氏却要死呢?”

    “小郎君……”

    “因为秦氏有孩子,这就是她的价值。而刘氏没有价值。你看,无论是父亲、母亲或是祖父、祖母,都只留有用的人。但我的想法不一样,刘氏能养蛇,就比只会生孩子的秦氏有用。”

    伴随着说话声,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娃娃站到了柴房门口。妇人木讷,全凭着娃娃指挥,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

    女人的眼睛从凌乱的头发中露出来,她发出一阵“咯咯咯”尖利的笑声。“女郎要救我?”

    第一次,这个家里有人称呼阿生为“女郎”。

    “不一定。我太小了,可能无法控制你。”阿生往刘氏面前丢了一块干豆饼。

    刘氏没细看,狼吞虎咽地抓过来就吃,像是要做一个饱死鬼。

    阿生又给她扔了第二块豆饼。

    刘氏继续吃了,扭曲地趴在地上,混着肮脏的泥土往嘴里咽。吃得噎住了,咳了半天方才停下。“女郎有话就问吧。”她有着惊人的生命力,两块豆饼就让她的精气神有了明显的提升。

    阿生扶着乳母的肩头,俯视地面上跟牲畜一般的女子。阿生明显也是在犹豫的,并没有她与缯氏说的那般坚定。

    “违背规则,就是对现状不满了。那你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她问过已经在这个事件中死去的男仆和婢女,也问过听着生命倒计时的秦氏。他们或是当她小孩子胡闹,或是无赖讨好,或是一味讨饶。刘氏这里,是最后一站。

    昏暗的柴房里,响着“咚咚”的心跳声。

    阿生被缯氏抱着从柴房出来,就看到站在小路前方的爷爷。曹腾将她从缯氏怀里接过来,轻轻抚摸她一脸严肃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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