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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孙钳又想问怎么回事,结果话说一半没说下去“你们这哎。”

    陆延直到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说的,都跟孙钳说了些什么。

    他脑子里断片了很久。

    手机响了声,上头是两条一模一样的信息。

    一条黄旭的,一条江耀明的

    哥,我俩干不下去了。

    紧接着是另一位显然也才刚得知此事的人。

    李振

    我操这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的胡言乱语啥

    今天愚人节

    不对啊今天是世界环境日啊

    操这是真的

    陆延盯着手机屏幕,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才打字回复别操了,真的。

    他又加上两句

    把他俩叫上吧,出来见个面。

    老地方。

    陆延发完,也不去管李振会回些什么,把手机往边上扔。

    他目光定定地落在斑驳的墙皮上,上头贴着张海报,说是海报、其实也就是拿自己拍的照片打印出来的东西。

    海报里的场景是个酒吧,迷幻的灯光从最顶上照下来,勉强挤下四个人的舞台看起来像会发光似的。

    台下是一片高高举起的手。

    他们隐在这片昏暗里。用自己的方式跟着呐喊。

    舞台前面那根杆子上挂了块布。

    像旗帜一样,上面是四个英文字母vent。

    海报最下面写着

    乐队成员主唱陆延,鼓手李振,吉他手黄旭,贝斯手江耀明。

    陆延说的老地方就是一路边摊。

    平时乐队演出完他们就经常来这喝酒,聊歌、聊演出,讲点带颜色的垃圾话。

    黄旭和江耀明出现在前面交叉路口的时候,串已经烤得差不多了,李振一个人干了两瓶酒,抱着酒瓶子单方面发泄情绪“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挑演出开始之前,有什么事大家不能一块儿商量啊这是兄弟吗,是兄弟能干出这事”

    陆延坐在他边上,抖抖烟灰,没说话。

    “延哥,振哥。”黄旭个头不高,人特别瘦,他犹犹豫豫地叫完,又尴尬地说,“延哥你这头发烫得很拉风哈。”

    江耀明站在后头点点头“真的很拉风,大老远就瞅着了。”

    四个人坐一桌,气氛稍显沉默。

    毕竟是相处了四年的队友,陆延打破沉默“怎么回事聊聊”

    黄旭和江耀明两个人低着头没人说话,过会儿黄旭才呐呐地说“我妈病了”

    他们两个人很相似,十六岁就背着琴到处跑,家里人极力反对,没人理解什么乐队,什么是摇滚不死。

    但生活给人勇气的同时,也在不断教人放弃。

    搞乐队多少年了

    在地下待多久了

    以前不分白天黑夜满腔热血地练习,现在晚上躺床上睁着眼睡不着,脑海里不断环绕着的居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萌生出来的念头算了吧。

    其实乐队解散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太常见了。

    这几年在防空洞彩排,防空洞里各式各样的乐队来来去去,成团,又解散。

    理想太丰满现实太骨感,年轻的时候还能义无反顾追寻梦想,过几年才发现始终有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长在你身上,那股劲一扯,你就得回去。

    陆延记不清抽的是第多少根烟“阿姨身体没事就好,决定好了”

    黄旭猛地抬头,绷不住了,眼泪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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