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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五章 我是有根之人
谬的。

    多半是西洋传教士胡编用以哄骗陛下,偏陛下眼中只有金银之利,起了兴致要办海事,浑不知这海外尽是蛮荒,出海于国无益。

    只不过,陛下终究没有命朝廷办海事,内廷有所折腾叶向高也不愿多嘴。但使那魏良臣无有收获,陛下兴致自然歇了。

    叶向高又想到去年故去的司礼监掌印兼管东厂的陈矩公公,这位真是贤监,他的去世令叶向高惋惜不已。

    再三唏嘘之后,叶向高便要出阁,值办却来禀报,说东宫的王安公公求见阁老。

    “快请。”

    自两位贤良的司礼太监田义、陈矩相继病故后,王安成了宫中硕果仅存的贤监,又与东林党交好,更是太子身边的智囊,叶向高自是看重,忙让人请王安进来。

    王安进来之后,见着叶向高,却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哀声说道:“阁老帮一帮小爷吧!”

    叶向高一惊,急忙上前搀扶王安,问道:“王公有何吩咐,尽管直言,老夫照办就是了。”

    王安眼圈有些发红,声音十分低哑,泣声道:“阁老有所不知,恭妃娘娘薨了三日了,可至今仍不发丧,也见不到皇爷的御旨,小爷委屈得只是哭,奴婢实在看不下去,斗胆来求阁老给太子做主!”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陛下怎能如此!”

    叶向高也是气愤,气愤之余也忍不住黯然神伤,他劝慰王安道:“王公放心,老夫这就进宫面圣,务必让王皇贵妃入土为安。请王公转告太子,叫他宽心就是。”

    “多谢阁老!”

    王安感激不已。

    叶向高当即不去吏部,只身入宫,向皇帝陈明此事。

    万历也许是自知理亏,或许是不想听叶向高的指责,便下了一道御旨:“丧事依照世宗皇贵妃沈氏为例”,并传谕礼部速报上仪注。

    当礼部官员呈上有关丧事的礼仪和具体安排,万历居然一连五日没批,叶向高不得不又一次进宫相争,万历这才批准了礼部的奏请。

    有感于皇帝对太子生母如此冷淡无情,再看皇帝对福王之恩泽,叶向高深感危机。

    郑妃之子常洵十五岁封为福王,十九岁完婚。依照祖制,亲王大婚后,必须返回藩国,不经宣召不得入京,可郑妃爱子心切,以种种借口留福王在京,眼下,她便以藩地王府尚未完工为由,留福王长期住在京城。

    叶向高深感福王回藩,的确是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可福王一天不走,就是一天对太子顺利即位的威胁。

    大运河边,一个太监也同样感受到了同福清相公一般的威胁。

    不同的是,威胁他的人同样是个太监。

    “若是叫皇爷知道陈公公竟然向东林党的李三才行贿,却不知皇爷怎么看陈公公咧。”魏公公皮笑肉不笑。

    他很喜欢这种敲竹杠的事,尤其是对象还是块大肥肉。

    山东矿监陈增,不折不扣的大肥肉啊。

    天幸有李永贞给报的信,要不然这块大肥肉就从魏公公嘴边飞了。

    当然,田尔耕也是不错的,能够查出陈增和李三才勾搭的秘事来,且晓得把这便宜好处送给他魏公公。

    不错,不错。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对于敲诈同僚,魏公公毫无心理负担。

    因为,他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