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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同仁试刀
收心好好儿跟淮安两个把日子过去,还想和离了做卖买养活自己,你瞧瞧一个普通人想在市面上做点子卖买难不难?”

    罗锦棠刚要说话,便听后面一人道:“狗屁的灵芝,树舌而已,这东西在市面上,顶多一百个铜板。”

    是陈淮安,他才处理完尸体,身上干干净净,一股子浓浓的酒香,因身量太高,在这局促的阁楼上局促的弯着腰,把朵树舌丢在葛牙妹面前,道:“岳母是叫那孙福海给骗了,这东西不过树舌,虽说有药用价值,但跟灵芝没得比。”

    所以,孙福海从一开始,就有意要图谋罗家的酒窖和这点铺面,院子,而葛牙妹是彻底上了他的当了。

    *

    罗锦棠起身,拉着陈淮安进了自己未嫁时的闺房,说是闺房,仍是在这阁楼上,不过几块板子遮出来的一张小牙床而已。

    木墙上糊着墙纸,墙纸上贴着锦棠自己制的绢花、绘的小画儿,沾的贝壳与秋叶作成的远山近水,虽都旧了,但依然色彩鲜艳,温馨雅致。

    一间顶多六尺宽的屋子,就跟她的性子一样,又热闹又欢腾。

    床头就是窗子,下午的余晖照进来,就洒在她的小床上。

    而这少女模样的,他的发妻,就在床沿上坐着。

    罗锦棠还未说话,陈淮安立刻举起双手,简单而快速的说道:“我相信老丈母娘是叫人强的,所以我才会出手。”

    两辈子的经验,要想阻止罗锦棠的唠叨和辩解,没有别的法子,只有认错,认同她所说的一切。

    孙福海冷冷看了陈淮安一眼,便带着孙家的族人们冲进后院,踢开酒窖的门冲了进去。

    葛大顺对着外面看热闹的人朗声道:“昨儿我才打口外回来,过渭河桥的时候,亲眼见着孙小郎中背着他的药箱子,陈家二爷为了多添他点儿诊金,跟他在那桥上扭打,别不会是他在何处吃了酒忘了回家吧,孙郎中何不到别处找找呢?”

    他重复了好几遍,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言之凿凿,谎话说三遍,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罗锦棠记得,上辈子陈淮安是绑着石头,隔着前后两个月,把孙乾干和孙福海给沉到了渭河的淤泥里。因没有血也没有伤口,倒是做的干干净净。

    但这辈子不同,孙乾干是被杀死的,而且,照那血腥劲儿,陈淮安大约还分尸了。窖里万一有血,或者掉个指甲肉碎儿什么的,叫孙福海搜出来,可就麻烦了。

    陈淮安才是杀人分尸的那个人,按理该怕的,该担心的,但他就那么稳稳的站着,两只修劲的大手负于身后,眉间波澜不惊。

    莫名的锦棠就心安了。毕竟上辈子杀人越货,多少一二品的重臣都死在他那双修长力劲的大手之下。

    虽只是个半吊子秀才,他能写得一手花团锦簇的好文章,也是文臣之中少数能使剑耍拳的,真正拼起命来,寻常人也近不得他的身,既他胸有成竹,那就真的是处理好了。

    果不其然,孙家的人连砸带翻了半个时辰,把酒窖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孙乾干的任何蛛丝蚂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