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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座主门生
 真要大批量的卖酒,不止酒的口感,盛酒的坛子,封酒的纸,甚至于酒坛面上的贴纸,都有它自己的学问。锦棠叫葛青章,其实就是看中了他的一笔丹青,想让他帮自家的酒坛子上画贴纸,做外包装的。

    她重来这一回,是抱定主意,要把自家的酒卖遍整个宇内了。

    *

    孙家大宅的门咯吱一声,那神医出来了。

    紧走几步拐过弯子,便是竹山书院的后门上,学生们惯常翻墙出来吃酒,撒溺,摸牌九的地方。

    那白胡子老神医撕了白须白发套子,居然是个中年男子。矮胖身材,飚乎乎的,那脸,就生的跟个土匪一样。

    摘下头套,就道:“成了。二大爷,孙家老太太说了,只要能治好孙福海的不孕不育,多少银子都给。”

    所以,孙家老太太自己其实也知道,孙福海没孩子,毛病非是出在儿媳妇身上,而是在孙福海身上。枉她整日欺负可怜的儿媳妇,拿儿媳妇当头驴使。

    这样黑心黑肺的一家人,不讹他讹谁?

    陈淮安比他高着至少半头,一把拍到他头上,道:“讹人嘛,就得多讹点儿。骡驹,要她一万两。”

    这冒充神医的中年人名叫骡驹,只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但别看他形样生的实在不堪入目,像是送子观音打瞌睡时随随便便捏的一样,还没有一头真骡驹好看,但他可是整个秦州方圆五百里内最好的拳把式,平日出门也是吆五喝六,秦州一大半泼痞无赖的头儿,也是陈淮安拜把子过命的好兄弟。

    俩人曾在秦州万花楼的花酒席上,比拳比到砸了半个场子,骡驹其实拳法更好,但最后陈淮安耍赖赢了半招,胜了骡驹,骡驹就拜他叫大哥了。

    与齐高高和骡驹两个分别,陈淮安掸了掸身上那件新袍子,便准备往竹山书院去。

    就好比和骡驹比拳,陈淮安是个不服输的人,若非上辈子为了锦棠能进宁远侯府,能做侯夫人,从此有个男人疼爱,安稳一世,他死也要拉几个赔葬的。

    但既然重新回来了,还有十年的时间做准备,比之跟着生父陈澈一开始就根基不稳,倒不如扎扎实实进书院读书的好。

    不过有一点麻烦,就是他上一回黜学之前,把山正康维桢给惹毛了,宣称自己打死都不会再进竹山书院读书,而康维桢也曾说过,只要自己活着,陈淮安就别想踏进这座竹山书院半步。

    这一回要再进书院,就得先过康维桢这一关。

    跟着来吃酒的葛大顺一看孙福海在闹自家堂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心自然而然的就偏向于葛牙妹了,他高声道:“恰是,昨儿我分明见着陈家二爷在渭河桥上给孙小郎中给诊金来着,俩人还扭打了许久,孙小郎中昨儿没回家?”

    葛大顺是个才从外地回来的驼夫,既他在渭河桥上见过孙乾干,这就等于是人证了。

    孙福海还想往酒窖里冲来着,陈淮安也生气了:“您就放心下去看,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酒窖里若是没人,你二大爷我从此,可就和你翻脸了。”

    孙福海冷冷看了陈淮安一眼,便带着孙家的族人们冲进后院,踢开酒窖的门冲了进去。

    葛大顺对着外面看热闹的人朗声道:“昨儿我才打口外回来,过渭河桥的时候,亲眼见着孙小郎中背着他的药箱子,陈家二爷为了多添他点儿诊金,跟他在那桥上扭打,别不会是他在何处吃了酒忘了回家吧,孙郎中何不到别处找找呢?”

    他重复了好几遍,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言之凿凿,谎话说三遍,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罗锦棠记得,上辈子陈淮安是绑着石头,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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