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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匍匐于地
我一个内阁辅政大臣,一天/朝事都办不完,还要随时应付皇上的宣召,有什么闲时间去砸你的铺子?”

    锦棠是打他还是个无赖的时候就跟着他的,自来就没怕过他,一咬银牙道:“呸,你还不是气我打烂了你的狗头,当着皇帝的面拿脚踩过你的狗脸。明明白白多少回,我见好几个臊我摊子的都是你们相府的狗腿子。”

    陈淮安觉得锦棠这就是一种心疑症,因为她自己出身卑微,随着他渐渐位高权重,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在笑话自己,无论别人做个什么事儿,她都觉得人是要害自己。

    出门做客,她回来便抱怨别家的贵妇们笑她是个村妇,给她穿小鞋,到相府去请个安,她回来便要说他生母给她甩脸子。整天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他是回来了,可经过上辈子的一生,他也看穿了她娇美皮囊下那浅薄,无知的空洞,就像她娘葛牙妹一样,全然无可救药。

    上辈子成亲十年吵了十年,他也已经受够了,啪一把合上书。

    “和离就和离。”

    蓦地,他又折身回来:“那你又是怎么死的?你不是总疑心有人害你,连别人的一杯水都不敢喝吗,怎么我才回来半个时辰,你也跟着回来了?”

    锦棠想了想,道:“馍,那块馍。”

    这就对了,她是吃了他吃过的馍才死的。陈淮安毒发太快,没有吃完那块馍,没想到馍居然就把她给害死了。

    刚回来的那一刻,他才从她的身上下来,刚成亲的男女没有节制,他每每夜里折腾她两三回,早晨起来雷打不动还要来一回,很多时候那东西都是在她肚子里过夜的。

    就在她还沉睡的那一刻,他望着她娇媚媚的脸蛋儿,心说既然回来了,她还是当年天真无知的少女,干脆就顺着她的燥脾气,顺着她的犟性过下去,他只要多忍一忍,不要叫她整日在外疯,带她离开这个家,躲开上辈子那些纷杂事扰,或者这辈子俩人能有个善终。

    可谁知那个恨他的,怀疑他的,怨了他一辈子的她只过了半个时辰,就跟着回来了。这么说,除了和离,也没别的路可走。

    一甩帘子,他转身出了门。

    锦棠知道的。他无论对生母还是养母上辈子都格外孝敬,可他的孝敬只挂在嘴上说说,两个婆婆,无论那一个病了,皆是她跪在榻前侍疾,亲尝药汤,待这个稍好一点,那个心里不满,待那个好一点,这个心里又不痛快。

    重活一世,她可不要再受那等闲气。

    出门不过片刻,陈淮安端着一碗粥,两碟子小菜,并腾好的热馍进来了。

    “便要和离,也先吃了早饭好不好?”把饭放在桌子上,他又走了。

    锦棠端起那碗粥,软糯糯的糜谷粥,再配上呛着葱花茱萸的豆腐皮儿,和虚蓬蓬的摊鸡蛋,自己做的,格外的好吃。

    上辈子她临死的时候,已经穷到连吃一碗粥都是奢侈的地步了。

    往幽州走的时候,半途上盘缠没了,她一路都是边讨吃,边打听路边往前走的。

    因为半块脏馍而丧了命,确实够憋屈的。这辈子别的不说,打死也要先吃饱了饭,就着两样清淡小菜,锦棠狠狠咬了一口热馍,像要把两辈子的饿都补上似的。

    葛牙妹连着熬了许多天,借遍亲朋,总共也才借到一百多两银子。

    这点小钱远远还不上那笔雪球般越滚越大的巨额债务。

    所以,这已经是她的穷途末路了。

    无计可施的,她拍着自己的胸脯,胭脂略浓的脸,犹还惑人的楚楚之姿:“孙大爷,孙郎中,您瞧瞧,我年纪也不算大,真正儿替人为奴为婢,至少还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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