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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贫贱夫妻
葛牙妹平日招惹了孙乾干,才会有被奸污的事,才会让他们父子在渭河县活着都抬不起头来。

    后来锦棠去京城的时候,自然也带着他,可在京城读书的时候他也不甚跟锦棠往来,及至后来她和陈淮安整日的吵架,也就不甚管他了,好在念堂很争气,考中了进士,并凭借陈淮安的关系,年纪青青就进了大理寺,在里面做个六品文职。

    也正是在这时候,锦棠才发现大伯罗根发一家居然也跟到了京城,与念堂俨然一家人一般。

    后来念堂莫名其妙的就没了,至于是怎么没的,锦棠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大房的人都在,就她亲亲儿的小念堂没了。

    小时候她团在怀里,架在脖子上,成日一口一口亲着长大的小念堂,至死的时候都深恨着她,当她是和葛牙妹皆是不折不扣的浪货,不肯见她。

    如今的念堂还是个极乖巧的少年,两只薄皮杏眼,一脸的单纯,虽说因为老爹瘫痪了去不得学堂,却也在柜台里放了本《三字经》,每有闲暇,就会书上两笔。

    这孩子就是上进,犟气,自尊心也极强的个性子,锦棠心说,这辈子我绝不能失了他的心,也要彻底改观我和娘在他心底里的印象。

    念堂见锦棠来翻账簿,自发的就抱着碗进厨房去洗了。

    锦棠翻了几页子三脚账,见近一年来除了每月罗根旺的药钱是个大项之外,每个月葛牙妹还要雷打不动支出五两银子,旁边附着的是:进君束侑。

    另还有她奶奶罗老太太的医药费,大伯娘黄莺的医药费,皆是从酒肆里出。

    锦棠顿时眉头一挑,高声道:“念堂,如今大房还是从咱们家要银子?”

    念堂隔着窗子道:“大伯娘半年前也躺下了,腰疼病的厉害,这酒肆本身就是祖传的,奶奶说也不讨要酒肆,但他们一家就得咱们养着。”

    锦棠不翻还罢了,一翻之下才发现,光是大伯罗根旺一家,一个月就要从这酒肆里掏走近二十两的银子。

    这也就难怪酒分明卖的很好,葛牙妹整日整夜一个人劳累着,背高梁背的快要累断了腰,还要欠下那么大的债了。

    却原来不至孙福海拿灵芝骗葛牙妹,大房也在啃她的这点血汗钱。

    锦棠缓缓和上账本,回望着后院里的酒窖。

    那是可以出好酒的好窖,到如今里面积攒着的数十年的陈酿,至少几十大缸。

    而她,有个天生擅长酒的好舌头,假以时日,只要好好经营,就不愁一辈子没有生计,可笑上辈子她除了踩曲之外,就没有踏足过酒窖,最后竟让这么一座好窖也落入他人之手。

    重活一世,借着这座酒窖,她自信自己是可以翻身的。

    昨夜在罗家挨了半夜的冻,直到后半夜,锦棠才舍了他一点被子角儿,着实狠冻了一夜,进自家门的时候,鼻子便有些发痒,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才止住。

    他这个人,虽说下手果决,杀人狠辣,但一般来说不轻易结仇。不过有一点,就是别的事都能容忍,最不能容忍男子们欺负妇人。一个大男人,杀人放火,只要事出有因,都能称英雄,但独独一条,就是强/奸妇人,叫他看到,非得一刀结果了才成。

    所以,他才一刀结果了孙乾干。

    杀人总要善后,善后就需要银子,所以,清清早儿起来,陈淮安就准备回家,到老娘齐梅跟前儿弄点儿银子去。

    陈家大门外蹲了个抽旱烟的驮工,正在叭叭儿的抽着大/烟叶子。

    陈淮安远远瞧见这驮工,虽认识,却也不打招呼,从另一侧转过了照壁,便见大嫂刘翠娥正在大门外倒刷锅水。

    “你和锦棠两个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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