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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酸甜苦辣
    陈淮安跟在她身后, 隔着一梯台阶, 恰好能与她身量相齐平。

    “都是些陈年旧事,你问这些作甚?”陈淮安淡淡说道。

    锦棠侧眸望着陈淮安,这瞧着相貌堂堂,又没心没肺的男人, 上辈子至死,都没告诉她他是为甚才到的渭河县,那个秘密,是他们全家的秘密,而她是个外人, 而且还是跟他两个母亲红头对眼,誓不两立的恶人, 所以不配得知。

    她勾唇一笑,粉嫩嫩的唇在阳光下瞧着是亮晶晶的软嫩,还略有几分肿。

    就这两瓣唇, 昨天晚上啃他的手, 他的脸庞,从上肯到下,将他半夜,恰是啃他才啃肿的。

    啃到最后陈淮安欲生不能,求死无门,满腔的火眼看欲炸, 若非屋子太冷叫他还能保持点冷静, 险些就压着把她给办了。

    他只瞧了那两瓣唇一眼, 连忙就别过了眼。

    “方才我和康维桢谈生意,他一次性要了我三百坛子酒,反手,我可以赚到三百两银子。”锦棠于是插开了话题。

    陈淮安果然大惊:“这样一笔大生意,竟叫你给谈成了。”

    如今一户富裕人家的吃穿用度,一年顶多也不过十两银子,而普通的二两酒,不过几铜板,一坛三两银子的酒,放在普通人家,就得花去几个月的吃穿用度,一般来说,渭河县能吃得起这样一坛酒的人都不多。

    当然,也唯有康维桢,常年走驮队于口外,认识的,都是河西一带的羌人土司,以及再往西,翻过天山,碎叶、高昌的国主们,吃得起真正美酒的人,才敢要这三两一坛子的酒。

    锦棠于是再一笑,道:“你要明白我是真放下了,不恨齐梅,也不恨你亲娘陆宝娟,我会自己做生意赚钱,绝不会因为知道了你们的隐私就去害她们,只是两辈子都好奇,你便说出来,我也只是听听,绝不往外说,可好?”

    上辈子,除了成亲后分家出来单过的那一年,他们俩夫妻从来没有如此平和的说过话。

    当然,锦棠也从来没有像此刻一般,娇俏,鲜活,笑的灿烂。

    她在葛牙妹死后整个人就垮了,经常睡到半夜都是哭着醒过来,再哭着睡过去。

    整个渭河县的人都在笑话她,她自己也自暴自弃,陈淮安虽说并不曾离弃她,但到底也没有体贴过她,也不曾说过什么宽慰的话,最多就是抱着睡上半晌,再哄她吃两口酒,然后趁势再来一回,弄疲了好叫她入睡而已。

    想起往事,他颇有些眼热,于是便和声说了起来:“其实也是陈澈造的孽。”

    却原来,陈杭和陈澈,是在赴京赶考的路上结识成莫逆的同窗好友。当年齐梅也随夫至京城,陪他考试。

    就是在哪一年,他们原本的儿子陈嘉正恰好一岁过,是学走路的时候。

    会试三月考罢,放榜要在四月,所以俗称杏榜。

    结果就在会试罢后,陈杭俩夫妻和陈澈春四月于京郊游玩的时候,陈澈吃醉了酒,于田野间游猎,竟把在田野里跑着的,白白胖胖的小陈嘉正给人家一箭射死了。

    一个来考会试的举子,等榜期间吃酒也就算了,竟然还射死了同窗好友的儿子,这要是给学政知道,他的功名可就没了。

    还恰恰就在这时候放了榜。

    陈杭名落孙山,而陈澈高居榜魁第七名,从此就是一名贡士,只等四月的殿试了。

    十多年的寒窗苦读,一个进士的名额比条小孩子的命重要太多太多。

    为求陈杭能饶了自己,不影响他即将得来的官途,陈澈便让自己当时的外室陆宝娟把外室子陈淮安赔给了陈杭,用以顶替死了的陈嘉正给陈杭做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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