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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盆满钵满
,罗根旺对于葛牙妹,当然是拜服的五体投地。因为这整个儿的家,并他这个人,全是她这细细瘦瘦一双肩膀在养的。

    唯独一点,就是葛牙妹爱找荼脂粉这一点,分明知道要勾的酒肆里的客人们整日的看,她却从来不知收敛,这一点叫罗根旺很生气。

    “就少涂些吧,分明素着更好看。”罗根旺小心翼翼劝道。

    葛牙妹坐在窗前,侧过眸子来,唇红的简直像生吃了一头狼一样:“要你管?”

    分明俊俏的五官,叫白色的脂粉给填平了,簌簌的往下掉着,非但不美,还刺眼。罗根旺不知道葛牙妹为甚要把自己妆扮成这个样子。

    一打开酒肆的门,外面熙熙攘攘,已经排满了来打酒的酒客们。

    数十年如一日的,这些人已经习惯了葛牙妹的白脸大红唇,看到了,也只当自己眼瞎。个个儿竖起大拇指,进门便赞:“东家娘子,一个女婿半个儿,淮安昨儿可真够给你长脸的。”

    说起陈淮安,葛牙妹笑的脸上的粉都打成了褶子:“可不是嘛。”

    又有人高声道:“也该叫孙福海看看,咱们渭河县也有硬骨头,咱们罗家酒肆,不是他想欺负就能欺负的。往后,咱们要吃酒,就只往罗家酒肆来。”

    毕竟孙家的财富,一大半都不是正路之财,而是偏财,所以整个县城里的人,都恨他恨的咬牙切齿了。

    这下倒好,为了以表对于罗家酒肆的支持,整个县城的人都纷纷来打酒,不过一早上的功夫,两大缸的存酒已然售磬。

    从柜台里整整理出一笸的大钱,葛牙妹粗粗算了算,至少两千枚铜板。唤过儿子来,她直接拎了一串钱丢给念堂:“快去,到渭河边儿上,守着有凿冰的人,挑最肥的小黄鱼买一盆子回来,今晚娘要做酒糟鱼给你姐姐姐夫吃。”

    锦棠小产到如今,眼看够三个月了。按理,陈淮安也就可以开荤了。

    在冰面下肥了一冬的小黄鱼,脂肥肉嫩的,拿蛋清一裹再一煎,然后拿酒糟酸茱萸炖了,再有点山胡椒提味儿,酸酸辣辣,锦棠抱着一盘子鱼,能用三碗白饭的。

    这样想着,葛牙妹乐的什么一样,转身进厨房,就去收拾饭了。

    *

    到底罗家是娘家,而陈家才是陈淮安的本家,上辈子发生过的许多事情,叫他们夫妻反目,至死都无法解开的结,很多都是发生在陈家的。

    陈淮安想搞清楚,弄明白,但这就必须回到陈家去。

    所以,小心翼翼的,他道:“既酒肆的债务都解了,咱们是否也该回家了?”

    锦棠眉头蓦然一挑:“咱们都说好了要和离的,你莫不是忘了?”

    陈淮安替锦棠穿好了两只鞋子,又拿过她香妃色绵里子的斗篷给她罩上,便看她白腻腻的往脸上润胭脂:“和离是必然要和离的,但如今酒肆这么个情况,我现在就与你和离了,你觉得你能在渭河县立得住脚,把生意做下去?”

    自古官商不分家,虽说陈淮安是个纨绔,但陈杭马上就是代理知县了,有陈杭那么一重身份在,酒肆也能好好儿的开着,她也能匀匀儿的赚钱。

    确实,抛去上辈子相互撕破脸,彼此面目狰狞时的丑陋,陈淮安这个丈夫,有比没有的好,更何况,还孙福海的钱,还是他掏的。

    当时,本来她也可以用康维桢的银子还孙福海,这样就不欠陈淮安的债,这辈子也就可以和他俩清了。

    但锦棠想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陈淮安的钱。

    因为这样,她才能在跟康维桢以后的合作中占据主动。至于陈淮安,她侧眸冷冷扫了一眼,这厮江湖道义,黑白通吃,以她两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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