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举着花洒，调节水温：“儿子, 自己动手, 把衣服脱掉好吗？”
旁边的小朋友扯着毛衣一翻，费力地把脑袋从领口中挣脱出来，接着开始脱保暖衣：“妈妈, 我今天去踢足球了！……妈妈、快帮帮我，我的头……卡、卡住了！”
小朋友奶萌的声音从衣服里面闷闷地传来。
白阮扭头便看到小家伙的头卡在保暖衣里，急得张牙舞爪的, 她笑着蹲下帮他, “嗯, 你已经说了三遍了, 宝贝。”
衣服终于脱了出来, 白亦昊穿着小内裤，光着身子挺起胸膛：“妈妈, 我今天碰到一个好厉害的足球叔叔——”
白阮一手把他拎起，另一手把他的小内裤扒掉, 丢进小盆子里，无奈地揉他的脑袋：“好了，妈妈知道了, 足球叔叔收你做徒弟了对不对？儿子，这句话你说过四遍了。”
她不知道别人家小朋友是怎么样的, 反正她家儿子一激动就话痨, 从不断地重复他感兴趣的东西, 乐此不疲。
哗哗的水洒从圆滚滚的小肉球身上流过，白亦昊仰着脖子看妈妈，依旧兴奋地重复着：“对！嘟嘟、大米、刘雨亭……好多小朋友都想要做足球叔叔的徒弟，可他只能有一个徒弟，我跑得快……他选了我blabla……”
白阮一边应着，一边关掉水，起身抽出一张浴巾将小朋友整个裹住，就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显得特别可爱。
她抱着他一路走到卧室，怀里的小家伙依旧叽叽喳喳：“足球叔叔说让我好好练习，大后天会来考我。妈妈，大后天是几天啊？”
“睡进去点，儿子。”白阮把睡衣给他穿好，数了下，“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哦。”
白亦昊裹着被子哀嚎：“这么多天啊妈妈！”
安静了几秒，露出一个期待的笑容，小小声，“妈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足球叔叔了。”
迫不及待？
白阮记得自己给他解释的是“很想很想很想”的意思，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是第二次用这个成语。
——第一次是用来形容想见到爸爸的心情。
看来真的很喜欢这位足球叔叔呀。
白阮在他额头上亲亲一吻，关灯，钻进被窝里，轻声道：“晚安。”
黑暗里，白亦昊小朋友在床上兴奋地滚来滚去，滚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大概实在瞌睡了，才吊着眼皮儿沉沉睡去。
大概是梦到自己在踢足球，睡梦中，两条小短腿还在被子里乱踢几下。
……
把这个小磨人精哄睡着后，白阮才有空翻出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
打开微信，便弹出来一啪啦的消息，白阮依次点开。
最热闹的当然是今天刚加进去的同学群，不断地有人艾特她。
白阮算了下时间，回到：
这话一发出去，立刻一片刷屏。
白阮正要回，裴衍却来了电话，她看了眼熟睡中的小人儿，悄悄起身出了卧室。
“喂。”她捂着嘴小声。
电话那头有点嘈杂，过了两秒清冷的男声响起：“白阮。”
“嗯。”
“26号有事？”
“对啊，下午4点有一个网综通告，3点就得赶到，所以……”白阮有点抱歉。
她当天确实是有事，不然倒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毕竟之前她和同学们相处得都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挺想见见面的。
那边沉默几秒，而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