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他焦头烂额着,他快招架不住着,他自然是抱怨的,可是他也清楚江随云这十几年过得是如何非人的日子,所以便纵容他,让他潇洒一段时日,毕竟他也不容易。
可是,江随云他做事不能没有底线。
楚轻寒思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话说得透彻一些比较好,便故意将语气放沉重了些,说道,“再这么下去,会出乱子的,殿下。”
江随云听了便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说道,“能出什么乱子?”一副天塌了,也无所谓的二世祖模样,让另外两人听了都是眉头一跳,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楚轻寒和江随云在说话的时候顾惜眉一直在满屋子走来走去,焦躁不安的样子,这回听了江随云的话,更是耐不住性子了,插嘴道,“出什么乱子?出大乱子。江随云,我都跟着你们这么多天,你瞒得我好苦啊,原来那什么姓乔的,就是你弄来的西凉的嫡长公主御宸熙?你还真的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风险都敢冒啊。原本我打死都不相信,那个女人会是西凉公主,可是最近我收到的所有情报都在告诉我,那个女人绝对不容小觑。她就是个祸水,她就是个祸害,一个从头至尾都包藏祸心的天大的祸害!”
江随云没有说话,眉眼冰冷一片,只是倚靠在椅背上,微扬下巴静静地看着顾惜眉。明明他的面上一副平淡柔和之态,可是就是这种漫不经心的眼神和看不出情绪的表情反而比以往都要冷硬锐利。
在这种的气氛之下,在江随云这样的神情之下,整个东雍估计不会再有人胆敢多说半个字了,这种不怒自威施展开来的窒息感,会让人腿软,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顾惜眉亦如此。
可是来之前,他就已经跟楚轻寒说过了,今天他是不吐不快,若是开罪了殿下,小命不保了,他也别拦着他说话。所以顾惜眉深吸了口气,尽量不去看江随云的神情,壮着胆子继续说道,“不过江随云你喜欢的女人,我也真是服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当面问问她,她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她是女人么?她到底是从哪座山头来的?也只有你,只有你江随云,才能惯出这样能有毁天灭地能力的女人。”
江随云不语轻笑,只是眼睛微微眯了眯,其中杀机一闪而过。
楚轻寒看了顾惜眉一眼,示意他缓缓再说,劝告或者说是冒死上谏也要讲究节奏和方式方法。
可是顾惜眉哪里沉得住气啊,呼啦一下坐在了楚轻寒身旁,用手指重重的点着桌面,继续说道,“你知道她为什么非要你给她一个天机阁总管事的实职么?”
江随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轻轻淡淡道,“我知道。”
可顾惜眉却仿佛听不出江随云语气中的干涩和不悦,继续在他的心口子上捅刀,怒气冲冲道,“她也真是好本事,一个小小的金陵办事处,经她之手就能被挪用那么多银两和资源。整个天机阁都快成了她的银库了,想提多少银子就提多少银子,连南街的那帮下属如今也只以她的命令马首是瞻。如今南街办事处可谓是只知有总管事,而不知有阁主了。她倒是耍得一手收买人心的好本事。这还不算,你知道她为什么捧一个妓子,还尽可能地让一个青楼能够如日中天么?”
江随云把玩着荷包的手指微紧,轻声道,“我知道。”
顾惜眉却是吐苦水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