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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云与泥
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关山难度,谁悲失路之人?小周退场了,自己可是还在场上。

    杵着两只拐杖的花衫九在走廊里点上一只香烟,

    “先生,医院里是唔能抽烟的。”一名踩着白色胶底鞋的护士走了过来。

    花衫九长出一口气,瞪了那名护士一眼最后还是把烟掐掉。他看到李阎走出来,杵着拐杖走了过来,冲着李阎叫道:“你跟小周讲乜?”

    李阎没有回答,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九哥,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花衫九气极反笑:“你发烧烧坏脑子了吧?我凭乜帮太岁的人?”

    李阎笑了笑,他帮花衫九整理了一下衬衫。说道:“我讲过了,太岁是太岁,我是我,我来香港还不到一个月,混饭吃而已,太岁也好,和联胜也罢,我不想站边的。九哥管着整整一区人马,总不会像那些只知道耍狠的老四九,乜都看唔清,一个个被狗屁义气糊住了眼,活该被人家耍得团团转。”

    说到最后,李阎语气揶揄。

    花衫九闻言却冷静了许多:“就算如此,我也没有帮你的理由。”

    李阎低头抽了抽鼻子,低声对花衫九说道:“今天和联胜的坐馆摆和头酒,替太子乐向太岁赔罪,过了今晚,太子乐就可以回家睡大觉了吧。”

    “你想讲乜?”

    李阎想起余束今天在酒席上的话,不动声色地说道:“和联胜让给其他社团的那几成红利,其中有太岁一份。”

    花衫九瞳孔一张,死死盯着了李阎。

    成了!

    李阎没再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花衫九。

    花衫九压住心中的不快,冷冷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我想让九哥帮我找一件东西,另外,我想跟太子乐谈一谈。”

    “乜鬼东西。”

    “好简单,一张纸。”

    ……

    九龙长沙湾道2号四字楼c座,咏春国术馆。

    徐天赐不安地坐在场下,看着师兄弟们练拳。

    一名老人端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是黑白字密布的棋盘。

    “天赐,下棋要专心。”

    老人嘴角总是习惯性向下瞥着,看上去很严厉。

    徐天赐抿着嘴唇,捻起黑子,一字落下。

    老人摇了摇头,白字一落,逐渐把黑子逼到了死角。

    “瞻前不顾后,打拳这样,下棋也这样,一点长进也没有。”

    徐天赐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

    “我听说你上拳台,把一个打文圣拳的师傅伤的很重。好像还惹了麻烦。”

    徐天赐端详着棋盘,一边落子一边说道:”爷爷当年,也惹过不少麻烦吧。”

    “臭小子,还数落起我来了。”

    老人笑骂了一句,顿了一下,又说:”不要再去了。”

    徐天赐报以沉默,手指捏着几枚黑子。

    ”你把既上拳台,生死无怨挂在嘴上,可有些人上拳台是为了谋生,这些人死在拳台上,不会埋怨。可你上台是为了意气,你死在拳台上,不值得。”

    “爷爷。”

    徐天赐摸了摸下巴,一边思考棋路,一边说道:

    “我练拳练了十几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练武,强身健体?保家卫国?可为什么我们总要防,总要守?为什么我们练中国武术的,永远要是被挑战的一方?为什么要等着人家找上门来,指着你的名字侮辱你,我们才穿着长衫,慢悠悠地反击?凭什么要等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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