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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岂余心之可惩
,这才伏着天子肩膀小心开口询问“至尊,应该无事吧”

    帐外火光重重,乱成一团,原本就和衣而睡的刘协回头勉强一笑,却一言不发,只是学着帐外李邵的姿态持剑端坐而已。

    能说什么呢刘协虽然是个少年,可毕竟经历了许多事情,又到了十六岁,而且得益于长安汉室宫廷制度的保护,完整的接受了基础教育束发读书更多是指制度上的建设,有些东西虽然不说,却非不懂。

    譬如说下午京泽为什么一定要引那几十名甲士去寻韩暹其实根本不是京泽的意思,而是杨氏依旧信不过京泽,想趁机夺得天子身侧的戍卫权而已。

    这不是什么恶意,这种时候说争权夺利未免可笑,而是真的信不过京泽,这一点刘协心里非常清楚。

    再如现在,李邵的表现也多少有几分做戏的姿态,真要是忠心耿耿的话,上去拼刀子啊但反过来讲,这个时候若非李邵守在帐外,刘协和伏美人恐怕也不能心安的这一点,这位少年天子也明白。

    说到底,世间之事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正确与否,人的立场藏在心里不到最后一刻也不可能看得清,而且最后的决断也未必就是他内心的真实体现。

    地处荒野,刀兵无眼,又无多余事可说,所以天子只能扶剑发呆。偏偏另一边,杨彪却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其实,一开始生出歹心的只是几个心野的杨氏奴仆,因为从菟和山小路走时吃尽了苦头,又渐渐醒悟过来家主此行的风险,再加上不愿离开关中,所以便一时起了歹心,拉拢了十几人准备偷盗一车财货悄悄走人。

    然而甫一行动,这些人便惊动了其他人,继而即引发了对抗。而混战之中,让杨彪措手不及的是,一面是这些人负隅顽抗以死相搏,一面是几乎所有杨氏奴仆都有怨气,出工不出力,再加上一群家仆天然本身战斗经验不足,所以居然一时拿不下来。

    而深夜之中,不能速速稳定局势的后果就是乱子越来越大。

    搏斗之中,有人夺来火把点燃帐篷、车辆;有人浑水摸鱼,试图仿效这些人偷盗财物;还有一些家仆干脆反水过去,试图公然劫掠。

    面对如此情形,杨彪还有几个文臣出身的大臣根本无用

    乱到深夜,局势彻底失控,大部分辎重被劫走,天子从未央宫中带出的几辆车子也被抢走了两辆,杨彪等大臣彻底放弃平乱,反而只能带着些许心腹纷纷聚集到天子帐外,死保天子与两位美人和一些杨氏女眷。

    天明时分,叛离的家仆们不见踪影,稍作点验,却又发现曹操乡人兼挚友,黄门侍郎丁冲赤身裸体被冻死在一个河沟中。

    原来,丁冲这人是出了名的嗜酒,偏偏菟和山中艰难,他也不好多饮,而昨日出的菟和山小路,彻底忍耐不住,便多喝了几杯,以至于一醉不起。乱中有人劫掠他的帐篷,干脆顺势将这位醉到难以站立的侍郎给扒光了身上锦衣,然后扔到了河沟里。

    乱中一片嘈杂,可能其人呼救声没被听到,又或者根本来不及呼救,乃至于其人醉中无法呼救,便活活被冻死了。

    对此,杨彪等人哀戚一时,却也无能为力。

    又或者说,事到如今,竟然已经隐隐有几分当日洛阳迁都长安的凄惨姿态了,谁还顾得上其他

    上午时分,杨琦与京泽赶回,目睹如此情形也是大惊失色,其中京泽更是即刻去查看天子安危,倒是让人不由暗生惭愧谁不知道若是昨夜京泽和他的虎贲甲士俱在,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一遭呢而京泽不计较这些事情,只顾天子安危,反而显得可贵。

    “臣万死”京泽看到天子无恙,正坐在帐中强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几乎是瘫坐在乱糟糟的帐前,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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