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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难夺三军志
话语,便复又匆匆询问“如何气度非凡,子羽不妨细细说来。”

    “鴻豫兄请了。”是仪依旧没有半分遮掩之意,而是开口说了一件小事。“今日在下到邯郸城下时,正好遇到北地大军杀猪宰羊,战前加餐,而在下作为使者,却是与卫将军一起在陪隶营中用的餐”

    “这倒是称得上是与子同食了。”郗虑微微皱眉。“但不瞒子羽,今日咱们午间也全军加了肉餐,而且咱们袁车骑也是与身边虎卫共食的,只是没有去什么陪隶营中而已且我以为,陪隶又非是作战主力,乃是罪犯,与他们共食,还不如与寻常战卒共食能得人心呢”

    “在下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是仪微微叹气。“但是后来席间发生的一件事情,却让在下恍然大悟”

    “子羽请说。”

    “是这样的,吃到一半,卫将军忽然被饺子中的异物给咯到了牙齿,口中一时流血不止,其人自然勃然大怒,便即刻在陪隶营中召来营中伙夫,当众呵斥对方,说对方居然因为伙食是要给陪隶所食,便不用心来做,以至于战前加餐还有砂石掺杂其中,当时便要将伙夫斩首示众。”是仪感慨言道。“而那伙夫跪地请罪之余,也是指天发誓,做饺子需要剁馅,而砂石伤刀,所以其人无论如何都不至于糊涂到将砂石掺入馅料之中。卫将军闻言后亲自检事自己吐出的血污,这才发现,只是一块羊骨头而已,并非砂石于是,其人复又向伙夫道了歉,赏赐了他一些钱财,便又坐回去继续用饭了。”

    郗虑有些茫然“不瞒子羽,此事我隐约觉得有些可说道的地方,却一时没有理清头绪,还请你明示。”

    “在下也是回来的路上才想明白的。”是仪正色答道。“卫将军之所以在陪隶营中用饭,乃是因为陪隶是军中最低等之人,若是连他们的饭食、用度都能确保无碍,则全军用度自然全都无碍,换言之,卫将军是以此来检事全军伙食用度,而非是为了邀买眼前的些许人心鴻豫兄想想,十万大军,临战用一饭来邀买人心,又能邀买多少人与其如此作态,却不如检事一番平日间制定的制度,尽量让全军都少一分后顾之忧。”

    郗虑恍然大悟。

    “非只如此。”是仪继续言道。“卫将军既然发现是自己弄错了事情,便立即对一个伙夫道歉,据在下观察,其人当时瞬间是真的感到惭愧,并非刻意作态。而一个伙夫他都能如此诚恳,何况是他人呢经此一事,我也算是明白为何张益德这种人哪怕隔着千里也一定要回身助他了,也算明白为什么审正南、关云长被他弃置了这么多年还忠心耿耿了,更明白为何军中曾为卫将军旧部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对他恶言相向了所以鴻豫兄,卫将军确实能得人,也能聚人,更能用人,我所言气度非凡,绝非虚妄。”

    郗虑缓缓点头,却又不禁摇头“卫将军的气度我已经知道了,而不瞒子羽,今日我至于此,并不只是为了打探这个事情,更是因为今日你不在这里,有件事情你还不知晓,所以专门过来说给你听”

    “鴻豫兄直言。”

    “今日中午咱们袁车骑去虎卫中共食的时候,陈长史却在中军大帐中大会诸将,然后许子远忽然出列,当众喝骂我等所有人”

    “他骂什么”

    “骂那些武将俱是残民的豪强,若以法度论,个个该夷族;又骂我们这些文士俱是靠着出身垄断仕途的无能之辈,不知道掺了多少不通事物的腐儒,也不知藏了多少可笑小人有人想反驳,他却一脚踹翻上首主座,当众拔出刀来质问我们,说天下崩坏至此,难道不是我们这些人做的吗怎么还有脸在这里装模作样”

    “”

    “子羽以为如何”郗虑追问不及。

    “这不是在喝骂,这是在激励士气这是其人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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