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好一个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听到最后一句,袁绍忽然直接从榻上翻身而起,而且第二次扔下了额头上的热敷。“这是檄文是哪个人写的”
“嗯”侍者赶紧去翻看。“回禀主公,上面说了,河内温县王象执笔”
“真是如椽大笔,可医天下”只穿着中衣,赤脚立在房中的袁绍怒极反笑。“半日头疼,居然一朝散尽。只是我麾下为何没有如此出色文笔而且这王象明明是河内人,却跟着公孙珣去了常山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我,不识人才”
旁边逢纪欲言又止,很明显,是看到袁绍正在气头上,所以把话收了回去。
孰料,袁绍眼神锐利,一眼便察觉到了“元图有话说”
“明公”逢纪起身答道。“据我所知,此时河内就有一支名笔,唯独其人在何大将军麾下时,多有与明公为难之事,所以未必敢来。”
“你说的可是陈琳陈孔璋”袁绍当即失笑。“陈孔璋当日为大将军主簿,为人臣而尽忠职守,我怎么会怪他呢既然他也逃难到了河内,这样好了,立即去备礼物,过两日,我将当面去延请他。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先替我表达一下善意,莫把这位天下闻名的才子吓跑了。”
逢纪当即点头坐了回去。
“且不说好文章了。”袁绍再度坐回到榻上,却是环环拱手言道。“诸君,你们都是天下闻名的智谋之士,此番又主动随我来河内,咱们就不用说什么多余的话了请诸位教我,这檄文应该是十余日前发出的,换言之,常山那里咱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而如今局面,我袁本初又该如何”
“不用如何。”袁绍话语刚一落地,旁边坐着的许攸便当仁不让。“为今之计,只有一策不过本初,我能否先问你三个问题”
“子远请说。”袁绍一脸严肃的站起身来,居然赤脚当面对许攸行了一礼。
饶是许子远平日里自恃智谋,此时也不得不主动起身避让,然后等到袁本初重新做回榻上,方才在房中诸多谋士的注视下正色相询
“其一,董卓是敌是友”
“是敌非友”袁绍几乎不假思索。“我们在河内蹉跎一月有余,若是真有所得,那便是认定了董卓此人不可理喻其人虽然看似想要和解,却作威作福,无所顾忌,杀太后、鞭尸何苗,这几日更是因为政事人事不遂心而擅杀大臣以立威,为此,不知道多少人挂印而逃如此人物,怎么可能为友”
许攸缓缓点头,却又继续向前逼问“其二,公孙文琪是敌是友”
袁绍怔了一下,但仅仅是怔了一下,便立即给出了一个答复“此人非敌非友,也既敌且友”
“本初此言甚是”许攸一声长叹。“就是这个意思如今董卓这个人,怎么看怎么都是个不可理喻之辈,我们跟他之间无话可说。而这时候,公孙珣没有像咱们之前担忧的那样与董卓联手,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应该谢谢人家,否则咱们这些人就只能远遁山海了。”
袁绍居然很严肃的点了下头。
“但是反过来说,我们都还一团乱麻的时候,都还需要时间认定董卓是不可理喻之辈,可公孙文琪此人现在居然已经开始要在常山会盟河北义士了,那他本人又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讨董的呢”许攸厉声询问。“其人何其迅捷何其果断而无论是其人此番讨董功成,来个先入关中者为王,又或是按照我刚才所言,南下趁势吞并整个幽冀,效光武规大河以北,那我们又该如何本初,如此人物,咱们是一定要立即就提防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