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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碣石
乱,难道只能用药、用剑?”

    蒯彻阴阴地说道:“还可以用言语!”

    言语,这是纵横策士最擅长的东西,它能让君臣离心,让兄弟反目,让父子生隙,有时候,比利剑更易伤人。

    韩终不寒而栗,蒯彻则笑了起来:“我有一策,只消一句话,便能让秦乱上一阵子,且遗祸无穷!现在从上谷过去,正好能赶上!”

    说着,他便在韩终耳边低声细语一番,韩终大惊,站起身来,搓着手道:“你这主意,或许可以,但问题是……”

    他看向蒯彻:“谁去?”

    蒯彻摊开手,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韩先生你,这可是为韩报仇的大好良机。”

    韩终跳脚:“我是被通缉的要犯,说不定,连秦始皇的面都见不上,就会被诛杀,收留我的韩广,也会受牵连。”

    韩广是上谷郡吏,也是韩国公族远支,韩终年轻时在燕齐学方术时,与他有交情,被通缉后,他走投无路,是韩广收留了他,韩广也有心反秦,但一直蛰伏未动。

    蒯彻算是看出来了,这韩终口口声声说自己要为韩报仇,可一到关键时刻,却又踌躇不前,便冷笑道:“看来,我是找错人了。”

    “我并非贪生怕死。”

    韩终强辩道:“而是时机未到,还是等等为好,再者,我乃韩公族的身份已败露,秦人必疑,若这件事由卢敖或安期生来做,恐怕更妙……”

    蒯彻嘿然,他本来想让安期生帮忙,但那老朽是个滑头,将球踢到韩终处,眼下,韩终又要将这烫手山芋扔给别人了?

    蒯彻也是头疼,难怪这些方术士,捏着一手好棋,却打得稀烂,果然不足与之谋。

    唉,他的要求高,只是乱天下而已,就这么难么?

    但他还是问道:“卢生何在?”

    韩终低声道:“卢生比我走得更远。”

    说着指了指北边:“东胡!”

    ……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九月的最后一天,也是秦始皇三十四年的最后一天,来自海东的楼船行驶在渤海之上,距离碣石,也就是后世的秦皇岛越来越近,黑夫忍不住念起了前世他很喜欢的一首诗。

    当然,这地方现在还不能叫秦皇岛,因为秦始皇还没来过呢!

    海东征战结束后,按照计划,留下千余人驻守,其中韩城留了一千,被黑夫命名为“汉城”的临屯小邑,则留了一百,只是美其名,给刘季一个五百主的待遇。

    接着,任嚣的楼船便载着扶苏和四千兵卒,一部分直接去了胶东,剩下的人则拉到燕地碣石,他们要在这里等待秦始皇帝陛下莅临,献俘献酋,为这场远征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皆是,朝鲜方面也会派公子箕准来谒见秦始皇,请求入朝进贡。

    “明天,就是秦始皇三十五年了!”

    黑夫又开始算时间了,这一年,他在胶东和海东两头跑,总算协助扶苏,有惊无险地结束了北战,但南征,仍进行得如火如荼,也不知结果如何了?

    对这天下的未来,黑夫并不乐观,只感觉,随着一年接近尾声,扼住天下脖颈的那只手,似乎又紧了一点……

    他瞥向齐头并进的另一艘楼船,扶苏正在上面,也在远望碣石,这位公子越发瘦削了,打完仗后,扶苏异常的缄默,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额头上的抬头纹更加明显。

    “你担心的事情,有我多么?”

    黑夫不由暗暗吐槽,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就越忧虑,只能靠改地名和玩梗来排解心里的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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