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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战乌深吸一口气,“求你,让我陪着你……”

    “别说傻话了。”柳浮声摇摇头,“你要这么眼睁睁看着我慢慢死去吗?换做我,我宁愿逃走,等待哪一天噩耗传来,哭一场了事。你知道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走向死亡,多煎熬?”

    他垂下眼,自己难道没有眼睁睁看过一个人走向死亡吗?是她没有看过,才觉得残忍。

    “如果我俩调换一下就好了。”他说,“我死,你活着。”

    “说来简单,没那么容易看淡的,尤其你知道自己在等死的时候。”柳浮声扶着他坐下,既然他都知道了,她也不再故意伤害他,自己最后一段日子还有他在身边,也是不错,就是对他来说太悲苦了。

    “谁不是在等死?”他居然笑了,“难道还有人等着复活?”

    柳浮声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她又说:“对不起。那天你上飞机的时候,是不是很难过?”

    战乌一时没做声,但是想起那天,心仍会抽痛。那是从顶点将至深渊的绝望和荒凉,他心里那座孤岛好不容易开出一朵花,却毫无预兆地枯萎。

    “那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了?”他确认道。

    “嗯。”

    “你要分开,可以在电话里说。”

    “是啊,可我很贪心,想着最后见你一面,是真的想好好过一个生日的。”柳浮声坦白地说,那回是生日,也是死别。

    “以后绝不能再这样。”他看着她的眼睛。

    “好,我答应你,反正也没多少‘以后’了。”

    她帮助他洗了澡,看他摔伤的腿,心里难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也无言,二人之间静得好像一出默剧。

    那晚,他俩躺在一起,却没有做.爱,握着对方的手,各自想着心事。

    柳浮声早上是被厨房里的响动吵醒的,他早起做早饭,可现在身手不便,打碎一个碗,艰难地收拾着。明明一个很简单的弯腰动作,他做得满头大汗。她一下子就哭了,冲过去抱着他,大叫:“你别弄这些!我不要你当我的保姆!”

    “我打电话辞职了。”战乌平静地说。

    她定定望着他。

    “早就该这么做,是我对不起你。”他捡起拐杖,“你说得没错,我不是来当你保姆的。我厚着脸皮,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嫩庄,当我的老婆?”

    “我……”

    “我不是不愿意来s市。”他强调着,“但我不熟悉这里,不能尽自己所能照顾你。”

    柳浮声低下头,想起这几个月关扬对自己一再的骚扰,忽然想,跟他去嫩庄,没准也挺好。只是……她惭愧地摇摇头,“对你太残忍了,我好好的时候,我们俩天各一方,现在我快不行了,却叫你伺候我。”

    “我愿意的。”战乌坚定地说,“我早就说过,你要我,我就来找你,或者你去找我,我一直等你的。”

    柳浮声想了很久很久,战乌没有逼她,转身继续弄早饭。面饼的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她往那边看了一眼,那里头是一个高个子男人,肩膀宽阔,身体结实,是她心上的男人。

    “战乌!”她叫道。

    他回头,用讯问的目光看她。

    “凤凰项链还留着吗?”

    他一愣,随即一笑,半秒后,又双手捂住脸,悲喜交加。

    ——————

    ★2017年2月14日

    柳浮声在空港酒店住了一晚,早上,战乌来接她去嫩庄。她的大行李箱装的都是冬、春两季的衣物,没带夏装,因为她根本不自信是否能等到天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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