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头越来越沉,眼皮也止不住的打架。一会没有声音之后,安溪抬起头,才发现江潮已经睡着了。她把凳子搬到床边,帮他把被子掖了掖,眼神匆匆瞥过他脸之时,心神不由被牵引住了。
江潮是个外貌很出色的男人。他的五官立体又周正,被太阳晒成小麦色的皮肤,满是阳刚之气。平日里他很少笑,眉眼很锋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剑,给人不大好接近的感觉。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内心到底有多柔软。不觉中,她手抚过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
直到他睫毛颤了一下,她手像是触电了一样,条件反射地缩了回来,心虚地偷看了他一眼,看他并没有醒过来,才松了一口气,面上像是涂了映山红的红色汁液一样,红地滴血,她自己却还没感觉到。
给江潮手臂上涂了消炎的汁液后,安溪就从他房里出来了。她在等江大友回来,有些事情,她不能任由江潮一个人扛着。
“叔,江潮他没有强迫我,和他在一起都是我自愿的。如果您要责罚,也该带上我才对。”安溪低着头,向江大友鞠了一躬。
“嗨!你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呀!”江大友张了张嘴,“你们要是相互喜欢,就跟我说,我是举双手赞同的。野鸳鸯不好做,搞到现在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大家都下不来台,这又算怎么一回事啊!”
“叔,对不起,让你难办了”,安溪低低地说。
“也别说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话了,我这张老脸不要就不要了,我是真怕江潮做出那种让人唾弃的事来。安溪丫头,你老实跟叔说,你们到底真做到那一步没有”,江大友一阵高低音没差成为一交响乐的组合曲。
安溪脸上一瞬间爆红,连耳朵尖都在泛着一层粉红,她使劲地摇了两下头,然后小声说没有。
江大友又叹了一口气,心里好歹宽松了不少,“江潮一个大男人的,这事怎么说都是他不对,你放心,他该负的责任绝对不能逃。安溪丫头,你看你要是不嫌弃咱家里,你就嫁到咱家来,我也好好把你们婚事好好掰扯掰扯。”
安溪愣了愣神,来这时代后。她压根没想过结婚的事,还是跟江潮。江潮样样都不差,非要找他不好的地方,就是他不喜欢她。
她知道他喜欢江翠翠,要当着心上人的面而要同另一个毫无感情的人牵扯上不当的关系,她不知道这对江潮而言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虽然她恨江翠翠,恨不得把她抽筋扒骨。但江翠翠所做的这一切,与江潮无关,甚至他还帮了她无数次,她无法迁怒到他身上。
更何况她不想两个人为了责任,在一场无爱的婚姻里相互折磨着,即使对这个时代而言,责任比爱情来地远远重要。
“叔,我怎么会嫌弃你们呢,我一个外来人,要嫌弃也是你们嫌弃我才是。只是我现在父母不在身边,目前我还没有考虑自己婚姻大事的意思。”
她看着江大友走了,估计对她是很失望了,她只能装着不在意地笑笑。她不想走田溪的老路,哪怕田溪是千方百计想嫁给江潮,只是相同的是,无论是她,还是田溪,江潮都娶得不情不愿。
蒙了一头汗之后,江潮从梦中清醒过来。看了眼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江潮眼睛有些发蒙,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才发现屋子里不止他一人,还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他床前。
“爸!”江潮喊了一声,嗓音仍旧沙哑,却比白天的时候多了些力度。
“今天我问过安溪的意愿了,人家意思是不
愿意嫁给你,我想问问你是什么想法。”江大友拍了拍床板。
江潮愣了会神,反应过来后眼里多了些失望,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