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披着统一马甲在网上发表极端言论的人就自称是“海洋教会”，确定了身后没有人跟上来，她朝着那个传来声音的方向走去，就看十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身上裹着黑色的长袍，手里拿着巨大的刷子，脚下是油彩，墙面上被他们写着，“海洋女神必将重新归来！”
还有一个狰狞的人鱼形象。
这是这个海洋教会的教徽。海洋女神日日在仇恨中挣扎，美貌不复存在，只有复仇成功，海洋女神才会恢复昔日的美貌。
叶昙还知道，因为这个组织极端的思想，他们被很多人讨厌，甚至被人举报，他们却死性不改，继续宣传他们的信仰，而现在大半夜的在大街上用油彩写这么醒目的字……
这么近了，她也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海洋女神必将庇佑忠诚的信徒！”
“是的！之前清理掉的清洁工必将第一个死在复仇中！”
“——就算没有人理解我们的伟大！”
“我们也必将坚持到底！”
“女神会保佑我们！”
“毁坏城市市容的罪名无法让人屈服！”
……
他们一人说一句，有时候上一人还没说完，另一人就接了下去，听起来像是在吵架争执一般。
叶昙就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在那想要小心翼翼却又无法按捺住一唱一和，对自己之前的疑惑产生了一丝怀疑，他们真的是关键吗？
她想了想，走了过去，“你们是海洋教会吗？”
那些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丢下刷子就要跑路，幸好有人朝着她看了一眼，“不是城管！”
那些人才放弃了跑路的想法，叶昙看清了他们的样子，有男有女，看起来都不太正常，仿佛有药瘾一般，瘦的几乎脱形，握着刷子的手仿佛是鸡爪子。
她恍惚的想起来，海洋教会的成员都有自虐倾向，他们认为，他们的血液里同样流淌着原罪，海洋女神的仇恨和愤怒日日的回响在他们耳畔，他们既然是海洋女神的信徒，女神在受苦，他们又怎么能贪图享乐？
所以他们都只是维持着不死的吃喝标准，如此瘦削也能理解。
叶昙道，“我在网上看到了你们教会的宣传，我本身很感兴趣，因为我的耳边也经常有声音在回荡，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时常让我心悸，直到看到了你们的教义，我想这也许就是海洋女神对我的提示。”
“让我不再继续浑浑噩噩下去，堪破迷雾，直视迷雾之中的真相。”
随着她的话，那些对着她戒备不已的海洋女神信徒神情缓和了下来，其中一人严肃的道，“这必定就是海洋女神的提示！”
“你是多么幸运——”
“可以得到海洋女神的垂青！”
“加入我们吧！”
“让我们一起迎接女神的归来！”
他们又开始了一句接着一句的说话，像是说相声一样，叶昙神色不变，“我可能需要考虑一下。”
不等他们指责她，她提前道，“我毕竟还是一个世俗中的普通人，如果决定要侍奉女神，必将要奉献我的全部，而奉献我的全部，必须要和世俗做割舍。我想你们一定能理解这种心情，海洋女神值得我最纯粹的东西。”
这群疯疯癫癫精神不太正常的人点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