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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弑君
这样,足足改了十余遍后,皇帝终于勉强颌了首。

    翰林院上下这才松了一口气,而随之,朝上又为了诏书上的用印和当日的宣诏闹开了。

    大盛朝的规矩,这拟诏,用印和宣诏都是由司礼监负责的,本来这罪己诏应当也是,但是耿海一直咄咄逼人,不断地对礼制提出异议。

    “皇上,臣以为这罪己诏并非寻常的诏书,不可由司礼监代劳,应该由皇上您亲自盖印才是。”

    “皇上,按例,罪己诏应先告祭太庙,再公告天下,臣以为是否该有司祝来宣读诏书?”

    “皇上您之前说让御马监委派人手在禁军三大营任提督内臣,臣仔细思考过了,也未尝不可……”

    “……”

    旁人不知道耿海和皇帝最后到底达成了什么“默契”,只看到了最终的结局,皇帝的这道罪己诏完全没有司礼监经手,由他亲手用了印,又亲自送到了太庙供奉。

    自大盛朝建立后,内廷十二监一向以司礼监为首,实为内相,协助历代皇帝处理朝政,批红盖印,这还是第一次有诏书脱离了司礼监的掌控。

    这一事实,令朝堂上下皆是心惊不已,私下里难免有些揣测和议论,京城中弥漫着一种诡异而紧绷的气氛。

    然而,当天夜里,这道本应该放在太庙中的诏书却出现在了岑府的书房里。

    “统领。”一个年轻的黑衣影卫恭敬地把诏书呈给了岑隐,然后恭立在一旁。

    书房里点着一盏琉璃罩的八角宫灯,照得屋子里一片昏黄。

    岑隐打开那道诏书,随意地扫了一眼,红艳的嘴唇似笑非笑地勾了起来,那狭长的眸子在宫灯的灯光中闪着妖魅的光芒。

    “玄墨。”岑隐低低地唤了一声。

    另一个着青色直裰的中年影卫立刻走了过来,朝案上的那道诏书看去,捋了捋山羊胡赞道“程翰林的书法以楷书、行书见长,初学王羲之,后师从本朝书法大师张孟询,书法吸取了王羲之与颜真卿之长,一手楷书写得端庄雄伟,骨力劲健,难怪翰林院会选了他来拟这道诏书……”

    那年轻的黑衣影卫听得晕头转向,忍不住出声道“玄墨,你说了这么多,到底能不能仿他的字?”

    “这天下就没我不能仿的字!”玄墨斜了他一眼,自信地说道,“我仿的王羲之,那是谁也别想看出破绽来……”

    “知道知道,你仿的《兰亭序》都被皇帝当真迹给收到宫里去了。”黑衣影卫挥了挥手,不耐烦听对方的老生常谈。

    岑隐随手取来一道与这道诏书一模一样的卷轴,又道“玄墨,那就交给你了。”

    玄墨双手接过了那道卷轴,然后走到窗边的书案前,将这道卷轴平铺在案上,又研好了墨。

    岑隐看着眼前的诏书,神色淡淡地念道“朕自登基十六年,奉承洪业,兢兢业业……”

    那个叫玄墨的中年影卫执笔而书,按照岑隐所言,一字字地写了下来,笔走龙蛇。

    屋子里只剩下岑隐一人的声音,不紧不慢,不轻不重。

    须臾,玄墨就收了笔,吹干墨迹后,将重新写好的第二道诏书呈送到岑隐的案上。

    当两道诏书放在一起时,可以一眼看出两者的字迹几乎是一模一样。

    岑隐又笑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然后去取出了玉玺,亲自将玉玺盖在了第二道诏书的左下方。

    年轻的黑衣影卫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也笑了,“统领,照属下看,估计连那位拟诏书的程翰林亲自来看,也会一时分不出李逵和李鬼。”

    玄墨微微笑着,悠闲地捋着胡须,那得意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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