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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权势
摔了一跤,脸上手上有几道擦伤,却无大碍。

    岑隐面无表情地从马上俯视着几步外的厉把总,红艳的薄唇紧抿着,脸庞上看不出喜怒。

    厉把总咬牙忍着那钻心的痛楚,恭敬而体贴地又道:“督主,末将这副样子就算勉强上路,也只会连累督主。皇上的差事耽误不得,还请督主先行一步!”

    岑隐随意地拉了拉马绳,姿态悠闲,他胯下的红马打了个响鼻,急躁地踏着步子,似是透着几分急切。

    他眯了眯眼,似是沉吟了一下,当机立断地一挥手,简练地下令道:

    “我们走!”

    话音还未落下,岑隐已经策马又转了过去,然后一夹马腹,胯下的红马就飞驰而出,眨眼就冲出了火光的包围。

    在那丝丝缕缕的月光映衬下,岑隐那双幽深如渊的眸子闪着几许清冷淡漠的光芒。

    经过这次意外的停留后,一行人马继续策马飞驰,不眠不休一路奔驰了一日两夜,终于在正月十六的凌晨,抵达了冀州卫的大营外。

    冀州卫的大营位于藿城北郊的翠香山脚下,一大片深青色的帐篷如山脉一般蔓延开去,连绵不绝,错落有致。

    旭日那金红色的光芒肆意地洒在那一片片帐篷上,似染上了一片血色。

    那绣着“冀”字的军旗高高地飘扬在半空中,随风飞舞着,猎猎作响。

    远远地,岗楼上放哨的士兵就望见一众东厂厂卫带着近百禁军浩浩荡荡地朝这边飞驰而来,皆是心惊肉跳,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方传递着信号,又有人急忙去通禀上将。

    几乎是岑隐一行人刚到大营正门外,就有十几个身穿铜甲铁盔的将士疾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短须中年男子,笑得一双三角眼都眯了起来,仿佛见到了多年老友似的。

    “督主!”中年男子快步上前,郑重其事地抱拳行礼道,“督主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失敬!”中年男子用的是下级见到上官的礼节,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岑隐只是微微颔首,算是与对方打了招呼:“邓总兵,多礼了。”

    “督主,请里面营帐说话。”邓总兵笑得更为热情,迎着岑隐几人往中央大帐的方向去了,心里其实有几分忐忑,实在拿不准堂堂禀笔太监平日里政务繁忙,怎么会抽空亲临他小小的冀州卫。

    莫不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东厂?

    可是东厂一向跋扈,这要是来拿人的,哪里会像此刻这般规规矩矩、井然有序地跟在岑隐身后,无一丝挑衅动手的迹象

    众人很快鱼贯地进了中央大帐,邓总兵忙道:“还请督主上座。”他直接把自己的帅案和帅座让给岑隐,自己则坐到了下首,其他几个副将、参将也依次入座,皆是看着岑隐,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已经表现出了一副以他为尊的做派。

    岑隐慢慢地喝着还在冒白气的茶,随口就赞了声好茶,眉目似乎稍稍舒展了些。

    他不说来意,也就没人敢问这个,邓总兵只笑着说些寒暄话,比如“这茶是上好的黄山毛峰,若是督主喜欢,他就让人去取些赠于督主”云云。

    好一会儿,岑隐才放下了那茶盅,缓缓道:“本座此行乃是奉皇命来找邓总兵借兵的”

    闻言,帐子里登时就一静,气氛有些古怪,几个将士飞快地互看了一眼。

    在大盛,总兵挂帅印,执掌一州兵权,却没有权利让他的兵随意走出他的辖区,当然更不可以暗中借兵给其他州。关于兵权的调派,须全全听命于皇帝。

    在大盛百余年的历史上,往往都是由皇帝或者太子兼任着天下兵马大元帅,今上也不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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