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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县祭审案
报复你?”

    张老汉道:“反正不是你就是张大年,庄子里好吃懒做的就你们俩!”

    张麻子和张大年一听此言,争相辩解。

    高台上十七张嘴,你一言我一语,乱如菜市。

    看台上,庆州百姓的下巴掉了一地。

    “啊?偷鸡案?”

    “嗯!听着像!”

    “神官大选,本州州试,考……考偷鸡案哪?”

    原以为是桩奇案,闹了半天竟是一桩偷鸡摸狗的案子,这、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尽管神官大选二十年一回,可就算是从老人们口中,庆州百姓也从未听说州试考过这等芝麻大小的案子。

    而阁楼上,庆州权贵们相互打着眼底官司,暗潮涌动。这几日,众人都想看一看木兆吉的深浅,以便推测木家的意图,故而今日之试,虽说重头戏在藤泽身上,但众族实际上更想看的是木兆吉审案,只是谁都没想到木家会安排这么一桩简单的案子,这岂不是在说,木兆吉的确是个草包?

    贵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木家的接引使,却见那人听着审,面儿上看不出丝毫端倪来。

    景子春端起茶来啜了一口,放下时使劲捏着盖碗才没让那碗抖起来——忍住!他不能在此时破了功。

    偷鸡案!偷鸡案!可真有木家的!

    这案子给木兆吉来审的确不稀奇,但那高台上坐着的人可不是木兆吉,那是英睿皇后!闻名四海,断案如神的主儿!从西北到盛京,凡是这位娘娘断的案子哪一桩不是惊天诡案?今儿让她审一桩村野偷鸡案?如非此刻不好离席,他非躲去没人的地儿大笑一场去。

    景子春极力地忍着,待忍下了笑意,再往台上看去时,这才露出了些许疑色。

    济县张庄的村民仍然吵得不可开交,暮青竟由着他们,一直没有出言喝止。

    村民们吵了几个来回,直吵得没了新词儿,嗓子也哑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县祭大人一直没吭过声儿。也不知是谁先住了口,众村民抬眼瞄去,只见县祭目光清寒,气度不怒自威。

    张老汉率村民胆战心惊地跪了下来,叩头说道:“草民们无状!请、请县祭大人做主!”

    此时,庆州百姓仍在议论。

    “此案还不好审?请圣谷来,一证便知!”

    “这偷鸡摸狗的案子,也用得着请圣谷?”

    “嘘!请不请神证也是你们做得了主的?”

    阁楼上,景子春摇头暗笑,英睿皇后可不是个信鬼神的主儿,几天州试下来,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每日回到驿馆,三殿下问起,她都会痛批神证之弊,他敢打赌,她绝不会请神断案!但她会如何断案,他也猜不透。

    图鄂锁国已久,百姓虽对诸国之事知之甚少,但士族贵胄的耳目都通着天,英睿皇后名扬四海,她的那套断案奇法不少人耳闻过,今日她显然不能用擅长之法断案,否则必有暴露身份之险。

    英睿皇后虽然行事雷厉,实则性情坚忍,她对神证深恶痛绝,这几日却隐忍未发,他相信她今日审案必定会以大局为重。

    正想着,忽听暮青问那些告状的村民道:“你们都与张麻子有过节,他说是你们当中有人栽赃陷害于他,可有人现在想悔过认罪?”

    “啊?”村民们面面相觑,少顷,争相喊冤,“县祭大人,草民们没有栽赃,草民们冤枉啊!”

    暮青不动声色,又问张大年:“张大年,你与张麻子不睦已久,鸡可是你偷的?”

    张大年也急忙喊冤:“大人,那鸡骨头可是在张麻子家的院子里掘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是小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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