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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奈何有人傻
子了结那日也是雨天,县衙外的石阶水洗过般泛着青色,沈府一顶轿子抬到县衙门口,轿上下来的少女香衫素罗,白纱拂面,瞧不见容貌,却只一袭弱不禁风的背影,便如见江南一岸春色,婉约婀娜,似水婆娑。

    沈问玉三声击鼓,进得公堂,状告曲水河匪杀人越货,害她庶兄,致使庶母闻子丧讯伤心自缢。

    明明是刘氏自缢在先,其子遇害在后,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说辞直叫人齿冷!知县因不敢得罪沈府,竟遂了沈问玉的说辞,当堂将案子接了,当真命了衙门的人出城剿匪。

    城中百姓不知真相,皆道冤枉了沈问玉。后又听闻她要以嫡女之身为庶母守孝三年,便赞她孝义感天,乃天下女子典范。

    暮青冷笑,这位沈府的嫡小姐年纪不过十七,倒是演得一手好戏!这一出一箭三雕,既圆了刘氏的死因,全了自己的名声,又将那帮水匪卖给了衙门。她那庶兄的死若真有内情,水匪被衙门清剿了,也就死无对证了。

    过河拆桥,借刀杀人,心机够深够狠。

    可惜藏得深的不止她一人,暮青身怀武艺一事除了她爹,无人知晓。甚至连他爹都以为她在院中挂只沙袋扎个木人,练得不过是花架子。为此事,爹还自责过,若非家中清贫,无钱为女儿请武师,又何须她为了自保,自己去摸索武艺?

    无人知道,她这套格斗术是现代军队刺杀制敌的精髓。

    沈问玉以为找两个人就能要她的命,实是她的失算!

    暮青眸中浸着的寒意瞧得那少年心头一阵儿发凉。

    “……喂,你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解药呢?”

    “解药?”暮青眸中寒意未散,思绪却被拉了回来。

    “尸毒的解药!小爷告诉你雇主是谁,你放小爷一条活路,这可是你说的!你、你不会想反悔吧?”

    “尸毒?”暮青挑眉,仿佛听不懂。

    少年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忽然瞪圆了眼,血气直往头顶上涌,“他娘的!你骗小爷?刀上没毒?”

    “我从不骗人,奈何有人傻。”暮青慢悠悠晃了晃手中的刀,神色淡漠,“我只说我的刀剖过死人,染着尸毒,可没说是手上这把。”

    “你!”

    “你打坏了我的伞。”

    “……”少年一愣,刚才被气得喉口发甜,很有冲动想要骂娘,结果冲口而出的糙话被暮青冷不丁的话哽在喉口,一时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

    “我的伞月前老蔺斋新买的,二钱三分银子,只用了两回。”

    “……”所以?

    “我不占你便宜,去了折旧,你赔二钱。”

    “……”啥?

    还没反应过来,暮青已伸手探入他衣襟里,在他胸前探出一只荷包来。荷包里有五十两的整银和一些散碎银两,她看也未看那五十两的银锭子,只在散碎银两里拣出块小的来收了,看那分量,正差不多二钱银子。

    爹年俸四两,二钱银子对家中来说是不小的开支。她对钱财从没有过多的欲念,吃饱穿暖,够用便可,清贫也无妨。

    但她看重爹的血汗钱。江南多雨,伞是日常家用品,寻常一把油伞不过二三十文钱,爹月前却从城中老蔺斋买了这把伞回来,说过些日子是她生辰,伞上青竹她定喜欢。

    今日这二人劫路,打坏了她的伞,自是要赔的。伞她用过了,也不占他们便宜,折个旧,该多少便是多少。至于那荷包里的五十两订金,足够这二人瞧郎中治伤了。

    少年眼睁睁看着暮青将那二钱银子揣进怀里,眼瞪得铜铃大。

    这他娘的谁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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