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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定乖了
,他一个人也睡不完,完全可以再睡下两三个江柔。

    季修然不愧师从方院判,一张铁嘴说什么准什么,沈十三昏昏沉沉睡了睡了一天一夜,半点没有转醒的迹象。

    除了强行灌进嘴的两碗药,滴水未进,人也一动不动,连个趴着的姿势都没换过。

    郭尧自己也在床上趴着,听了消息,让人抬着他来看了沈十三一眼,以表示自己这个管家已经对主子表达过了关心,然后把一摊烂摊子丢给谢凯,自己养伤去了。

    沈十三高热得烫人,季修然说,尽量多用酒精擦拭额头、手心、脚心、胸膛等地方,以达到物理降温的目的。

    江柔让人抬了一缸子酒放到床边,几乎是一刻都未曾停过的帮沈十三擦身子。

    当然,由于体位原因,胸膛是擦不到了。

    这已经是第二天,沈十三还是在昏睡,到半夜的时候,体温突然急剧飙升,烧得都在说胡话了。

    于是季修然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起来,又是一通忙活,加大了药的剂量,换药到后半夜,才被放回去睡觉。

    江柔守在沈十三床边,把酒直接舀了半个铜盆,当做水一样打湿帕子、拧干,给他擦额头,擦背。

    她几乎两天都没怎么合眼,实在困极了,就在床边眯一会儿,谢凯觉得她这样的照顾法实在熬人,怕将军好了,夫人又倒下了,就唤了两个小厮替江柔的班,让她睡一会儿。

    江柔也知道自己身子弱,这样死熬,说不准死得比沈十三还快,就回星月阁睡了一会。

    因为照顾沈十三,作息时间完全被打乱,一觉醒来的时候,正是深夜。

    她起来点了灯穿衣服,惊醒了外间的采薇。

    她要去揽月阁,采薇想跟她一起去,被她拦住了,让她自己睡。

    半夜正是酣睡的时候,她是已经睡饱了,没道理叫采薇陪她一起熬着。

    采薇心大,看江柔当真不计较,也就倒回去睡了。

    江柔自己穿衣去了揽月阁。

    揽月阁里灯火通明,就算已是半夜,两个小厮还是不敢偷懒,正在给沈十三用酒精擦身子。

    江柔让他们回去睡觉,他们便告了退,走了。

    他拿起帕子,重新沾了铜盆里的酒,坐在沈十三床边,拉过他的手,给他擦手心。

    已经两天了,他一直高热不退,连季修然都说,这样再烧下去,怕是直接给烧成傻子了。

    可药加了两倍的剂量,手心和额头都已经要被擦秃噜皮了,还是不见好转,着实让人担心。

    沈十三幼时习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又是常年拿刀,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茧子,特别是虎口和四指指腹,江柔摸上去都觉得剌手。

    她拿了帕子,一下一下的在他手心里轻擦。

    从认识他起,似乎时时见他受伤。

    他身体极其结实,江柔却已经两回见他昏迷不醒,很难将这幅样子和他平时生龙活虎的模样联系到一起。

    每次亲热的时候,黑暗中都能在他背上、胸膛上,摸到一道道疤,有些已经是陈年旧伤,却只是随着时间淡化,看样子,似乎是不会消失了。

    他以前,肯定也经常重伤在床。

    不脱衣服的时候,很难想象这样一副健硕又充满爆发力的躯体,竟然是这样伤疤纵横,瘢痕累摞。

    揽月阁点了许多灯,十分亮堂,但等深夜寂静下来,江柔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一个人机械的重复同一件事情,久了,江柔忽然就有些恍惚,恍惚过后,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安静躺在哪儿的沈十三,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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