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劝道:“姐姐你少说两句。”又劝庄顼:“大爷,话说清净有清净的好。酒色伤身,书上说的字字在理。早上起来动气,更是对身子不好了。入秋天凉,我服侍你进屋披件衣裳。”
二房的嘲讽道:“披件衣裳谁不会,太太们打发个丫头就能办。可太太着我来伺候大爷,指望我们披衣裳的?奶奶是个正主儿,没个生养,就没有落脚抱金的机会,我是偏房的人,就是生养个神仙来,轮不上我什么,我替大爷和奶奶不平啊。也难怪大爷生气。”
大奶奶委屈,道:“姐姐是怪大爷?还是怪我们自己?”
庄瑚在外头听不下去了,气呼呼的进来,也不管有脸的没脸的,啐道:“中秋大早也不怕折舌头。叫太太听到,又怎么样呢!”这话对二房的说,才刚听到那些话,分辨得出二房在煽风点火,幸好,大奶奶脾气温和,还算尽心劝大爷,于是,庄瑚回过脸面对大奶奶端礼,又劝庄顼:“哥哥,听嫂子的吧,入秋天凉,进去披件衣裳。再好的酒啊,进身子的时候也是凉的,这衣裳披上不管什么时候是暖的不是?”
话毕,与大奶奶推庄顼往屋里去。
二房的恨意立即挂在脸上,呸的一口,跺脚回屋了。
这方进了屋,庄瑚把礼品送上,因见庄顼发脾气又在屋里,她想问珍珠的事儿终于没问出口。只说从查家回来了,特特带个礼物给嫂子。
大奶奶知道大姑娘极少踏入滚园,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知她有话来。
等庄瑚安慰好庄顼离去,大奶奶借口出来送。送到滚园外面,庄瑚寻得机会,松口问了那件事。
庄瑚说:“嫂子日后是我们府里当家人,做事得有一码归一码,立事立人。就才刚劝哥哥那些话,别说我听见高兴,就是太太听见了也要夸赞嫂子的。话说,嫂子能出头有今日,亏得北府二太太保媒。”
大奶奶年纪比庄瑚小,庄瑚又是小姑子,这会子说这番话,叫她怎么回嘴呢!当夸赞来听,是不好意思了,当训导的话来听,却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庄瑚又说:“原先我回查家,想着安安静静过个节。有你们在,府里能有什么事呢!当家做主是你们的本位,可我听说昨夜中秋,入贼了,盗西府的财宝。慌得我连夜赶回来。一打听,才知道是误会,误会的源头是嫂子送镜花谢一盒子珍珠。珍珠我倒没见,不知哥哥送嫂子一盒子那么多,嫂子全送出去了?老人们常说,内财不外露,瞧瞧,你们家后院应了那句话,外头没见光,自家后院起火了,那二房一早闹什么?听来听去就为那么点利益。何苦呢!”
大奶奶听得面红耳赤,一句不敢反驳。
庄瑚知道大奶奶的能耐,估计问不出什么话来,不过,激将也好,恐吓也罢,务必要问一句实话。
庄瑚再郑重地问:“嫂子,我问你一句。那珍珠真是你送的?若嫂子念及旧情帮镜花谢,我没话可说,那是该的。若是一时糊涂,嫂子别忘了,你今生今世是庄府人,与往日的身份不同了,我不希望你徇私情,养虎为患。对你不好,对庄府不好,对我们东府更是不好。嫂子跟我说一句实话,好歹秉公处理呀!二房说的没错,府里的把持终究得在你手里,如今,这等事别说我听了不信,北府二太太也心存质疑的,人家看你是正府奶奶没问你而已。你要是秉公处事,还怕府里的把持位置轮不到你?还怕二房的拿那些话来羞辱你?”
大奶奶听得出来,这位小姑子急忙回来,怕遭受非议所累,想秉公处理立威信呢,这番推心置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