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也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目睹了共和国由盛转衰,最终进入乱世纷争的整个过程,经历过崩坏元年的破碎,也看到了崩坏3年的国殇。
崩坏纪元的这些年来,目睹了山河破碎,军士血流成河,无数黎明百姓家破人亡,楚临风的心也是一天一天地在滴血,真切地希望这种苦难能早些过去。
楚临风的“仁政”思想也来源于此,在他心中,共和之辉与北方叛军不应是死敌,因为双方原本就是从曾经的共和国分裂出去的,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血脉,既然如此,为何要兵戎相见?
其实楚临风对大局看得很清楚,现在已经不是崩坏元年那种崩溃的乱世,而是有了相对稳定的秩序,即使是像联邦重工军团这种不折不扣的强权势力,也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再次扩张。
既然外敌的压迫没有那么凶猛,如果南北势力能重修于好,而且是用和平统一的方式重铸,那便停止了无意义的杀戮,最大限度保存了力量,不管是对内勤修民政,还是对外遏制联邦,都有了足够的资本!
而且他们手中有一个世人尚且不知的神秘物具,一种可以影响荒野凶兽的物具!如果双方能齐力将其驾驭,那荒野便不再是禁区,人们也不用终日被困在高墙中!
楚临风知道,将宗现在还是北方叛军领袖,以目前自己那个所谓的“太子”身份,还不足以和冷鸢平等对话,所以便希望通过洛忧来和冷鸢展开间接对话,为未来的和平相处埋下基础。
可谁知,楚临风直接在洛忧这里栽了个跟头,自己抒发了满腔对和平的渴望,最后被洛忧评价了“酸儒”二字。
楚临风就是修养再好,此时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脸色十分难看。
“临风”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严肃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丝责备,只见将宗端坐在自己的桌前,嘴角也不知是因为皮肤松弛,还是情绪很不高兴,大角度地下垮着,他低沉地说,“回来。”
楚临风的神色有些不甘,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直到将宗呼唤了第二次,他才盯着洛忧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去。
洛忧把手跟嘴擦干净,也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更没有去拜访北方叛军那一桌的想法。
说实话,如果楚临风真的心口如一,洛忧倒也佩服这位叛军太子,能有这般为民为苍生的思想。
然而,洛忧之所以嘲讽楚临风,原因无它,楚临风的思想太过“落伍”,某种意义上看,也可以说太过“超前”。
如果是在太平盛世,洛忧相信楚临风是一位可以造福苍生的领袖,但从刚才的对话来看,楚临风其实是在“畏惧”战争,也在“畏惧”百姓的死亡。
倒不是说这种“畏惧”有错,但问题是,楚临风畏惧,冷鸢不畏惧啊!
只要能消灭北方叛军,几十万几百万的损失冷鸢是根本不怕的,士兵牺牲,百姓受苦她也都能承受。
冷鸢的思想很简单,不破不立,不敢死人只会导致死更多的人。
楚临风就完全相反,因为会死很多人,导致不敢死人。
在这种狭路相逢勇者胜,拼着一股狠劲的年代,这二人自然高下立判。
楚临风太过想当然化,他认为和平就是放下干戈的重归于好,殊不知率先放下干戈的那一方往往是任人鱼肉。
当然,倒也不是说楚临风就不如冷鸢,只能说他不应该出生于这个时代。
北方叛军那边,将宗和楚临风正在交谈,而且双方的脸色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