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层楼只有两套房，有一套门前都布着一层淡淡的灰尘，显然有不短的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
至于另外一套，大门虚掩着，而那种异味，就是从这传过来的。
周北平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过去。
“嘎吱。”
把门推开，房子里面的场景，也是出现在了周北平的眼前。
房屋里面的陈设很简单，甚至可以说简单的有些过分。
大抵都是一些简单的家具电器，沙发，桌子，椅子，电视机，甚至现在已经立夏，每天的气温几乎都会超过三十度，也没有一个冰箱空调，只有一个破旧的电风扇，放在茶几上，却也已经染上了一层灰。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吸引周北平注意的。
让他眉头忍不住一挑的是，在靠阳台位置的一张摇椅上，他刚才见到的，那个捡矿泉水瓶的陈老太，正坐在那儿。
那只毛发脱落了许多，瘦骨嶙峋的癞皮狗，也有气无力的趴在那儿，看到周北平，甚至连叫唤一声的力气都是没有了。
陈老太身前，还蹲着一个老头，他手里拿着湿抹布，给陈老太擦拭着，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周北平的到来。
“小伙子，你来啦。”
陈老太却看到了周北平，虽然，她是闭着眼睛的。
虽然，她站起来的时候，人还在那儿，只是一道虚影从摇椅上立了起来。
或者，准确点说，坐在那儿的，其实只是一具尸体，上面还有着清晰可见的尸斑，如果不是老头在擦拭着，可能异味就不止是这么一点点了。
“快坐快坐，老头儿，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拿出来招待客人呐。”
陈老太显得很欣喜，也十分的热情。
老头却摇了摇头，“哪儿还有什么可以招待客人的东西，再者说，我们家这都多久没有客人来了。”
老头叹着气，转过头来看了周北平一眼。
他的脸上，看上去比陈老太的褶子更多，还弥漫着一层黑气，半透明的影子，随时都好像可能消散而去，彻底化作一缕青烟，就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
“瞎说，我那抽屉里不是还有一包茶叶吗？客人来了不上茶怎么行？我虽然已经老了，但这点礼数可还没忘。”
陈老太连忙回房，拿出一包皱皱巴巴的茶叶来，虽然隔着不算太远，但周北平也依旧闻到了一股霉味。
也不知道，这茶叶放了多久了，是否就像它的主人一样，早已经被人遗忘不知多久了。
“不用，我不饿，我就过来看看，现在看完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你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周北平却摇了摇头。
“走？咋走啊，娃儿都还不知晓老太婆我已经走了呢，再者说，留下这具皮囊在这，没有老头帮我擦洗，那臭味飘出来，灌满楼道，影响大家，多不好啊。”
就如钱莹说的，这老太婆真的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主儿。
人都死了，还担心尸体的臭味散发出来，惹人生厌。
甚至到时候还不止发臭了，可能变得令人恐惧又作呕，吓到了来这里的警察或者小区保安，那影响也是很不好的。
“是啊，年轻人。老婆子爱美，死了也想要这具身体漂漂亮亮的，我们这一走，还不知变成什么样呢，再者说，我那儿子女儿，说起来，我们老两口也好像有很久没看到了呢，心里终归是有些怪挂念的。”
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