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过几日要去凉州再走一趟。”
皇后忙问:“这次又是为何?”
皇帝也不瞒她:“他在凉州看上了镇北将军的义妹, 此次北漠亲王求娶那女子, 五郎坐不住了。”
皇后忙问:“皇上的意思是?”
“先前已经和离了一次, 咱们也不必再给他指婚了, 他若是真娶了这女子为妻, 朕便给周行一个爵位。”
先前小儿的婚事是皇后一手操办的, 最后却和离了事,皇后垂了垂眼帘,只道:“皇上觉得这样好, 臣妾也不多言, 明日让五郎入宫, 我再问问他。”
皇帝点了点头, 这些日子不知为何, 面对皇后他总是有些亏欠的感觉, 便又接着说道:“若是你觉得不妥, 那再选选旁人也无妨。”
“皇上放心, 您一向英明, 五郎也不是先前那般不知事的性子, 臣妾没什么不放心的。”
皇帝见她笑得温柔,觉得心下顿时觉得熨帖了不少。
第二日, 赵格到了凤禧宫。
“你父皇说你相中了周行的义妹?”
“正是。”
皇后笑了笑:“先前倒是从未听说周将军还有一个义妹,这女子是凉州人?”
赵格看了看皇后, 回道:“祖籍湖州。”
“多大了?”
丹绯比赵格还要大些, 这个春天便是她第二十二个生辰。
“长孩儿三岁。”
皇后眉头皱起:“那便是二十二岁了?”
“还未过二十二岁生辰。”
赵格这般讲, 皇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唤了一声:“鸾镜!”
鸾镜本在外间守着,听到皇后声音急忙进来,行礼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皇后瞧了一眼赵格,问道:“丹绯祖籍可是湖州?”
鸾镜虽不知皇后为何忽然问起丹绯,但还是回道:“正是。”
“你下去罢,本宫再同五郎说会儿话。”
鸾镜退出去后,赵格凑上前,弯着眼睛说道:“母后果然明察秋毫!”
赵格这个样子,皇后却并不买账,出声斥道:“你可真是出息!”
赵格一脸无知:“母后何出此言?”
“当初她在恭王府的时候,倒不见你如此上心,出府还是她自请的,和离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宫女?!”
赵格收起嬉笑,正色道:“和离与她无关。”
皇后冷哼一声:“不登大雅之堂!”
“母后,此次与北漠一战,若不是丹绯领人安顿伤患,军中不知要多死伤多少将士,孩儿夜间突围,让她领着都卫百姓逃往凉州,若不是她拿住杨锦,逼其出兵,母后怕是早就见不到我,更勿论还能在孩儿面前说她不登大雅之堂。”
赵格两手抱拳,双目微微下视,虽然恭敬,脊背却挺得笔直,皇后见他这幅样子,放软了声音说道:“可终究不过是个宫女出身,侧妃也就罢了,母后瞧你是一定要娶她为妻了?”
“恭王府的王妃之位,除了丹绯,不与旁人。”
皇后叹了口气,十年前她这两个儿子是她在后宫安身立命的根本,她本想着大儿安稳无忧承继大统,小儿锦衣玉食闲散富贵,可现下没有一个儿子顺遂心意。
“母后管不得了,你父皇应下便是。”声音疲惫至极。
赵格深吸一口气:“多谢母后!”
放榜之后,赵格马不停蹄奔往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