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思忖着想必小忠子是极喜爱这种小玩意儿的,否则人家也不会主动送上门了,一般主动送上门的,都会投其所好,她琢磨着水至清则无鱼很对,又琢磨着这收礼是一把双刃剑,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种事儿,也要看怎么拿怎么吃。
川河谷一带要治理水患,这将来便是要动用国库一大笔银子,虽然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是必然会加重税收,但若是劫富济贫,兴国安邦,那么,这礼,不收白不收嘛!
一个长随轻而易举地就拿出价值几千金的玉壶,可见赵宰辅府,很有钱嘛。
她想起了赵宰辅生辰收的礼,东宫送去了六十万两银子呢。
于是,做主地替小忠子破了例,点头,“多谢老兄了,这东西我着实喜欢,就收了!改日我也送你一件,礼尚往来。”
那人一听,连忙摆手,高兴地说,“不必不必。”
花颜绷起脸,“说是礼尚往来,老兄若是不同意,这东西我可不能收。”
那人愕了愕,寻思着说,“那好,礼尚往来就礼尚往来。”
花颜觉得这人不愧是赵宰辅带在身边的,心思活的很,这转眼就同意了。出手这么大的手笔,是想从她口中套出什么话呢?于是,她惆怅地说,“老兄,你这东西太贵,这些年,你也知道我,只拿着殿下给的那么点儿俸禄,这还礼……没有你的贵重啊。”
那人立即说,“我与小公公结交个情分,这礼轻重着实无碍。”
花颜主动说,“这么着吧,你有啥事儿,今日只管说,只要不是杀头掉脑袋受太子殿下惩罚的罪,我都应你一应。否则收了你这礼,我心下不踏实啊。”说完,爱不释手地把玩着玉壶。
那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再看小忠子似喜极了这玉壶,心里乐开了花,想着宰辅临下车,将这个交给他给小忠子,果然有用,瞬间对赵宰辅佩服敬仰如滔滔江水。
于是,他顺着花颜给出的杆子往上爬着说,“这个,一定不会,我哪儿能害小公公。”
“那就好。”花颜故意松了一口气,催促说,“快说,殿下一会儿该下朝了。”
那人容不得多想,凑近她问,“我一时也想不出来别的,正好奇今日东宫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殿下怎么起晚了?自从殿下监国以来,除了免朝时,风雨无阻,从未因故误了早朝。”
花颜没想到问的是这么简单的事儿,转而一想,搁在云迟的身份上的事儿,都不算是简单事儿,哪怕他其实只是许久未曾好好睡一觉,她昨日突然来了,他心情好,一夜好眠,起得晚了,又因她要跟着,收拾了一番,故而耽搁了些许时候,其实也不算太晚。
但这么简单的事儿,在别人看来,原来很不简单。
如今云迟的一举一动,已经让年逾半百经历了许多的赵宰辅都警醒着心,更遑论其余朝臣了?
可见,太子殿下威仪如今着实不一般了!
她想着人家给一个价值几千金的玉壶,就为了打听这么小的事儿,总不能让人觉得物无所值,下次可就没有下次了。
于是,她悄悄地对那长随说出了一个惊爆的消息,“太子妃昨日来京了!”
“什么?”那长随猛地睁大了眼睛,圆滚滚的,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忠子。他没想到,宰辅只是让他来随便地套几句话,竟然套出了这么一个大消息。
太子妃来京了?
临安花颜来京了?
他惊呆了半晌,看着花颜,“小公公,你说的可是真的?这……怎么没听说?”
花颜想着我进京,不想让人知道,自然谁也不会知道,包括太子殿下。她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