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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这是第三天了,我依然当诱饵吊在笼子里,对一个将死之人,这些混蛋就没客气过,不喂一粒米,甚至一口水,饿的半死不活。

    在朗朗乾坤下那些我的“同伙”如果有顾念,会奋不顾身地营救。

    可惜我没同伙。

    就算说破嘴也没人可怜你,因为面对的都不是做主的。

    余明躲在对岸女墙上,通过望远镜查看奄奄一息的画家先去,有些皱眉。

    他已经向躲进地牢的庞刚递交了诉求,虽然没明说,但后者应该明白自己之心:好生善待画家先生,多套点有关画的秘密,或许传言是真的。

    但庞刚从连达生哪里攫取了不少硬货(金银等),对所谓宝藏兴趣不大,或者说,如今连命都不保,拿钱屁用。

    所以坚持以画家先生为饵,不相信那些一心打土匪宝藏的人会舍得这唯一的线索。

    前提,那所谓的宝藏是真的。

    如果进展顺利,将连达生、刀客一网打尽,就可以高枕无忧,何乐而不为。

    可这是第三天了,距离通告的黄昏时分至多两个时辰,会枪决画家先生。

    天色变得很阴,冷冷的风平地而起,搞得余明缩了缩脖颈,想到庞刚不但窝囊地退避,还固执地让他们守株待兔,哪怕女墙里、蔷薇架背后藏了不少士兵,万一刀客出现,就能一举击杀吗?

    余明无法肯定。

    宁愿对上连达生他们,胜算可大了不少。

    雨淅淅沥沥地飘落……过往的行人越来越少,而停留在木柱前久久“好奇”的行人,不是白痴都明白,都是伪装的,腰上别着家伙。

    我疯狂地舔舐着大自然的恩赐,滋润干的冒火的喉咙,此时笼子下方的河水在渐渐变浑浊,在变猛。

    我恢复点精神,忍不住冲着老天咆哮……

    忽然刺耳的枪声让我结束了癫狂,由于半悬河中,能清楚地看到女墙墙孔里极射的火花,以及距离我百米远外的两艘帆船,好几个人被打成了筛子。

    这也罢了,……都死的不能再死的船体过来,岸边所有伪装者一个个掏出驳壳枪,对着船体,防着船下有人。

    我看到载着老人妇孺尸体的船体从旁边飘过,真想破口大骂,这群杀人魔鬼,正主儿没找着,就找这些平常百姓撒气。

    也可以说,草木皆兵。

    雨越来越大,伴随着电闪雷鸣。

    女墙上枪声大作,不是对着护城河,而是另一边。

    刘府也响起了枪声,这些河边游弋的伪装者早烦透了越来越大的雨,一个个借机往刘府跑,紧跟着枪声一片。

    一群人,大概四五十位,提着枪冒雨往河边靠拢。

    雨虽大,能见度有些低,但我还是能认出打头的那位……连达生。

    老同学终于来了。

    调虎离山!

    我却没半分欣喜,因为这两三天观察,或者说,借观察之事调节脆弱的神经,往墙边的蔷薇花多看了几次,除了幻想,还偶尔清醒,就在这清醒时刻,发现了蔷薇架后的猫腻……哪里埋伏着一队士兵。

    河边游弋的散兵回刘府了,但蔷薇后的那队人没有丝毫动静。

    “别过来,有埋伏!”我在大声地吼,有些沙哑,被绵密的雨打声淹没。

    连达生一如既往地前行,距离我五十米左右,枪声密集地响起。

    突突突!蔷薇架里两三挺机关枪尤其威猛,吐着火舌,火花溅射。

    所剩无多的蔷薇纷纷翻舞,或被火花消融,或被雨打残。

    我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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