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下起了小雨,江雨桐受不得寒,便让赵瑛代为相送。
林思念腿疾发作,谢少离便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将她从江家抱进了马车里。赵瑛还举着伞站在门口,见这两人整日黏在一块儿,心里不免有些发酸。
谢少离安顿好林思念,又寻了个小手炉暖在她的患处,这才转身看着赵瑛道:“你还要在广元呆多久?”
“十天半个月吧。”江雨桐身子不好,赵瑛的眼底泛着淡青色,显出精神不济的样子:“等到她的病好些,我才能放心走。”
林思念歪在马车里,手指无意识叩着车窗,心想:这赵瑛也是够可怜的,明知道江家对他无意,还能腆着脸儿放下身段,为江雨桐端茶送水鞍前马后,跟个小厮似的,哪还有金陵郡王昔日的潇洒任性?
车外,谢少离听了微微颌首,叮嘱道:“还是早些回去,你出来这么久了,眉姑姑会着急。”
“行了行了,别以为你长我半岁,就真拿自己当哥哥了。”赵瑛三两步跨下台阶,将纸伞塞到谢少离手中,不耐地挥挥手:“走走,先把你自己家的事处理好,再来管小爷!”
谢少离撑着伞站在细雨中,一身浅白色武袍映着青黛色的古街道,显得英姿勃发,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似的。林思念撑着下巴朝车窗外望去,刚巧可以看见谢少离清俊挺拔的侧影,不禁感慨道:
她的夫君,怎么就这般俊朗呢!比赵瑛那副张扬跋扈的模样要可爱多了!
“林思念!”见她盯着自己,嘴角还挂着一抹意义不明的冷笑,赵瑛在四月天里生生打了个寒颤,跑到车窗前叩了叩:“我有话对你说。”
林思念用一根指头挑开帘子:“说罢。”
赵瑛难得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经道:“你是谢少离放在心尖儿上的人,要好好待他,不要负了他。”
林思念‘咦’了一声,细长冷眼的眉眼微微挑起,勾出一个颇有压迫性的笑来:“自古都是痴情女子薄情郎,我负他?你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赵瑛无语半晌,说:“我没与你开玩笑,你……”
“好了。”谢少离三两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拎住赵瑛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扔到一边:“我们走了。”
“谢少离你个不识好歹的!”赵瑛三两步蹦上来,追在马车后喊道:“林思念我收回刚才那番话,谢少离这欠调-教的闷葫芦,你给我往死里整他!”
林思念乐了,从车窗里伸出一只细白的手挥了挥,高声道:“记住啦,啰嗦的赵妈妈。”
马车的轱辘碾过小镇湿润的青石街道,连绵柔软的春雨像是落进了林思念的眼里,化解了她眸中经久不散的戾气和寒冰,隐隐露出了往日的明丽来。
林思念也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状况在好转,将一双素白的手从藏蓝色的衣袖中伸出来,懒洋洋挂在谢少离脖颈上,道:“说来也奇怪,来了一趟广元后,我身体里的寒气倒是驱散了不少,不信,你摸摸。”
说罢,她将手顺着谢少离的衣襟钻进去,摸上他大片结实的胸肌。
谢少离耳尖微红,冷清端正的面容有了一瞬的崩裂。
“说来,好像跟你每日做的药膳有关……唔,那药膳里到底放了什么药材,能化解我体内的阴寒之气?”林思念还在盈盈笑着,手指在他胸腹游走,恣意揉捏抚摸。
“就是一些固元强身的药材……嗯……”
被摸到某个要命的地方,谢少离一把按住她越来越放肆的手,有些无奈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