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有。”林思念笑眯眯的回答。
谢少离虽不冷不热,但至少对她不坏。至于有没有踢被子,林思念还真觉得有些奇怪,她以前一觉醒来后,通常整个人歪七扭八的挂在床沿,被子也滚了一地。但自从成婚以来,她每日醒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仰躺着,被子整齐的盖在胸口,纹丝不乱。
就像是有人一宿不眠,专门守着给她盖被子似的,一点也没冻着。
林夫人又问:“每日有给公婆问安么,礼数可曾周全?”
“新婚第二日有请过安,王爷带兵不常回家,王妃也不让我们去打扰她清修,奉早茶的次数不多。”林思念如实回答。
闻言,林夫人叹道:“哎,都二十多年过去了,王妃的心还没被捂热哪。”
林思念知道母亲说的是二十多年前,定西王谢允仗着家中权势强娶王妃杨氏进府之事。
杨氏在嫁入王府之前,已与别家公子许下了婚约,俩人郎情妾意,熟料打马游街的谢允对杨氏一见钟情,便横刀夺爱强拆了鸳鸯侣。
杨氏为保下心上人的性命,含泪屈服,急匆匆嫁进了王府。
二十多年过去了,无论谢允如何疼爱示好,杨氏终究无法原谅他,只以修道为由将自己锁在一方小院内,筑起冷漠的高墙。
所以七年前,站在廊桥上的谢少离才会用那么悲伤的神情,拒绝林思念手中的香囊。
“……强求来的感情又有何意义?”
林思念是后来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那时的谢少离,是想透过林思念说给自己的父母听吧。
咽下绵软香甜的桂花糕,林思念用帕子擦了擦手,又四处张望了一番,见无人在侧,她才附在林夫人耳旁,压低声音说:“阿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林夫人见她神神秘秘的,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何事?”
“那个,”林思念支吾了半响,似乎羞于启齿:“……夫妻间圆房,该做些什么?”
林夫人怔了怔,有些回不过神来,腾地站起身惊诧道:“你们,还未圆房?!”
“嘘,嘘!”林思念羞恼地跳起来,伸手要去捂母亲的嘴:“您小声点儿!”
林夫人伸手将女儿的爪子拍下来,又好气又好笑,憋了半响,才抿了口茶压压气:“说说罢,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新婚之夜他拉了我的手,还亲了我……”林思念蹙着眉头,颇为苦恼的样子:“可是第二日起来给王妃敬茶的时候,她却说我跟世子没有圆房。”
林夫人打断她:“你们睡觉了么?”
“睡了呀。”林思念小声道:“正儿八经的睡了呢,就是有些失眠。他还偷偷把我的枕头往他那边挪了几寸,还以为我没看出来呢。”
林夫人越听越不对劲,愣了片刻才明白问题出在哪儿。女儿口中的睡觉,怕是跟自己理解的那个‘睡觉’不是一码事儿!
林夫人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林思念的脑门,“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丫头!连床笫之事都弄不清楚,将来如何拴住少离的心?”
林思念吃痛地捂住脑门,眼中雾蒙蒙的,半是茫然半是好奇。她真是弄不明白呀,成个亲怎么这么多麻烦。
“也罢,也是为娘的疏忽,总是羞于启齿,不曾教会你这些。”林夫人朝林思念招招手,笑道:“附耳过来,听好了。”
说罢,林夫人咬着女儿的耳朵,如此这般那般的一番讲述,传授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林思念越听脸越红,头顶似有青烟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