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春眼里,晏家的一切都该是她男人和她儿子的,老二一家就不能像以前那样,乖乖的安安份份地替他们种地挣钱吗,非要搞这幺蛾子。
她倒要看看,一个媳妇是买来的读书人,将来在官场上能有多大出息。
晏祹听着大伯大伯娘的话,心里一阵冰寒。
他想到了在自己出发参加会试前和傅蓁蓁稀里糊涂的那一晚。
他之前以为是自己喝醉了,也想着或许是那晚的夜色太迷人,自己本来就对傅蓁蓁有好感,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犯下那样的错误。
可是现在听大伯和大伯娘这么说,似乎这里面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晏祹缩在衣袖中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双目泛着血丝,牙关都咬紧了。
抱着这种猜测,晏祹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错,错的是面前这对虚伪又恶毒的夫妻。
上辈子,是对方的陷害毁了自己的一生。
再想想,上一世,要不是晏褍害死了傅蓁蓁,傅于归又怎么会不管不顾选择报复他,其实仔细想想,他除了之后的逃避外,从头到尾就没有犯下过丝毫错误。
都是大房,都是这些人,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晏祹告诉自己要冷静,现在的他的身份是大房的儿子,一旦大房出了什么事,从名声上而言,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要知道晋朝做官,不仅要看你个人品貌,还得看你亲族是否有作奸犯科,品行不佳之人,所以对于大房的这番所作所为,他只能忍下去。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好在现在自己重生了,而且看样子大伯大伯娘的那些计划也不会瞒着他这个亲儿子,到时候只要自己偷偷帮“自己”躲过大伯他们的陷害就好了。
这辈子,“自己”会娶傅蓁蓁,但绝对不会是向上辈子一样被大伯大伯娘陷害的后果。
晏祹这么想着,忍不住有些庆幸,好在现在的自己成了晏祹,无形之间,倒是给他将来要做的事增添了不少便利。
如果此时的自己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恐怕他都不知道,一向和气的大伯,温婉的大伯母,原来都是那番心肠。
还有大堂姐,亏他上辈子还觉得这个堂姐知书达理,和他那些言行有些粗俗鲁莽的亲姐姐们不一样,对方还是唯一一个有幸作为晏家女眷的代表见过公主的,还被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
对方的男人当官,自己也给予了不小便利,谁让他的几个姐姐嫁的都是普通的乡下汉子,烂泥扶不上墙,他也只能在钱财上支援一些,为此他手头上很多的人脉关系,其实都给了大房的这些人。
之前他以为大家都是至亲,自己没有兄弟,两个堂兄就是他最好的助力,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傻的可以。
想明白的晏祹平静了下来,再抬头看着晏长学等人的眼神时也恢复了正常。
“二宝放心,娘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刘福春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将他揽到怀里,满是慈爱地说道。
“你也要给娘争气,你那个弟弟能考上县案首,你也不能比他差,到时候咱们好好让旁人瞧瞧,大房和二房,到底哪一边更出息。”
这话刘福春说的咬牙切齿,自从她嫁来晏家后,就没有向今天这般忍受了那么多羞辱过。
村人对晏褚的每一句夸赞,都是在打她的脸,生生把她的脸都给打肿了。
“娘,你放心,等明年县试,我一定给你考一个案首回来。”
对于上辈子考上状元的晏祹而言,考一个县试案首,那不是手到擒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