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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风花雪月
    聂文远的语调不变,面容严肃, “忍着。”

    黄单的身子发抖, “太疼了。”

    聂文远垂着眼皮, 手上的动作没停顿,他像一个严父,在教导着缺乏常识的儿子,“不用点劲,你肩上的伤难好。”

    黄单抓住男人的那只手,声音里多了明显的哭腔,“算了, 舅舅,你别管我了。”

    聂文远看看抓住自己的手, 他的眉头微皱, “又哭。”

    黄单松开抓着男人的手, 他没转过身, 还背对着男人,肩膀微微颤动, “我真的很怕疼。”

    聂文远按住青年的肩膀, 将人扳过来, 不出意料的看到一张布满泪水的脸, “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有的?”

    黄单疼的厉害,还不忘认真纠正,“不是毛病。”

    聂文远的眉头全部皱了起来,“擦个药酒就哭成这样。”

    黄单压抑着抽泣, “我只是怕疼。”

    房里弥漫着一股子药酒的气味,有点刺鼻,舅甥俩绕来绕去,还在原地打转,一步都没迈出去。

    怕疼,有多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除非把自身的那种疼痛用数据计算出来,再制造出同等数据的机器,让谁来体验一把,否则外人是永远感受不到的。

    感同身受这个词语到底还是存在着偏差。

    黄单的蓝色衬衫都哭湿了一块,那块儿的颜色深,挺显眼的,还在逐渐扩散。

    聂文远颔首,“去洗脸。”

    黄单边擦滚到下巴上的泪水,边摇头,“等会儿,不疼了再去洗。”

    不然洗了也是白洗,他知道的。

    聂文远看着自己的小外甥,终于露出仿佛是第一次见的怪异表情,但是却在转瞬即逝,他的烟瘾犯了,口袋里没有放,在书房搁着。

    “那次为什么要那么做?”

    聂文远这句话问的非常突兀,没头没尾的,让人听着纳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黄单却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用手擦脸,“当时什么都没想。”

    这个男人是不会信的,黄单知道,他等着对方接下来对自己的评估和判测。

    聂文远的眼帘阖了阖,“你当时做出那个举动,是想让舅舅对你刮目相看,安排你进新世纪?”

    黄单猛地抬起头。

    聂文远被小外甥一双流着泪的眼睛看着,心里隐隐抽了一下,快到他来不及去捕捉就消失无踪,“舅舅如果错了,你来推翻。”

    黄单的眼皮轻颤,泪水一滴两滴划过脸颊,他无声的哭着,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聂文远也没开口,眉间的皱痕越来越深,阴影也越来越重,让他眉眼间的正气都淡去不少,有一抹暴躁在跃跃欲试,想要取而代之。

    有一缕菜香顺着门缝挤进来,它自己来就算了,还拽上了油烟味,它俩一进来,就肆无忌惮的扑向床边的舅甥。

    黄单肩膀的疼痛慢慢减轻,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脸回房。

    聂文远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正在盖药酒的盖子,眼皮没抬的说,“睡觉别压到肩膀的伤。”

    黄单说,“我晓得。”

    聂文远没再提那件事,他把药酒拿手里,“明天来找舅舅,到时候再给你擦药酒。”

    黄单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是,他张嘴,嗓音哑哑的,“不要了,舅舅你把药酒给我,我自己来吧。”

    聂文远说,“随你。”

    他把手里的药酒递过去,“你以后别去刺激小薇。”

    黄单接住药酒,指腹摩||挲瓶身,温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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