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也看得有些发愣。
上次在小镇埠头边虽也曾看过她动手,可当时一个在上面喜船,一个在下方小舟,毕竟离得远,不像此刻正在眼前,确有种惊心动魄之感。
佳人意气生素霞,玉女仙姿映夜香。
这般的女子当真是天下罕有,世间绝无。
他收起感慨,心想纵然她武艺高强,但这般让一个女子只身挡在外面,可也显得堂堂七尺男儿太也无用,再不济也要想法子帮她退敌才是。
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当即大声道:“大哥,瞧来这帮贼人是不肯罢休的了,咱们自也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索性把舱里那些烟火爆竹都点了,炸了这船,大家同归于尽!”
周邦烨闻言先是一愣,见他冲自己挤眉弄眼,便即醒悟,也亮开嗓子道:“正是!索性再淋些火油,烧棚大的,让这帮贼王八陪着一道升天,一了百了。”
秦霄脸上抽了抽,嘬牙望着他,像是在说:好家伙,你比我还狠。
那厢周邦烨却是浑然不觉,压低声音问:“现下该怎么好?”
秦霄朝外头看看,见那些褐衫人面面相觑,似是将信将疑,但却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
夏以真却像有些不耐烦,二话不说,竟提刀攻了上去,顷刻间与那帮褐衫人战作一团。
秦霄暗自想了想,指着后面那些仆厮,冲周邦烨使个眼色。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那几箱子烟火都给我点了!”
周邦烨立时会意,张口又叫了一声,却冲几个仆厮连连招手。
见主人叫,众仆厮没奈何,只好都战战兢兢地靠了过来。
“情势危急,小弟便越俎代庖了,龙川兄恕罪。”
秦霄微一拱手,当即低声吩咐道:“你们分作两班,一头去后艄准备,稍时只待那些人一走,便立即开船,片刻也不得耽搁。其余的现下便去寻竹节,用火烤出些响动来,可听清了么?”
众仆厮转过来眼望周邦烨,见他也点头催促,赶忙各自去了。
其中两人慌手忙脚地拆了只上好的竹椅,将小臂长的竹节淋了茶水,便架在烛火上烤。
须臾间,便听那竹筒内“噼噼啪啪”的爆响起来。
外面缠斗正紧,那帮褐衫人虽是以众凌寡,却非但没占到半分便宜,反而又有几人中刀受伤。
此时猝然听到里面“爆竹”声响,不明实情,又看里面人头攒动,只道是他们真的要炸船,没留神已引爆了几颗爆竹,登时慌张了起来。
但听一声呼哨,众褐衫人不管不顾地猛攻几招,逼得夏以真退了两步,也不管留下的尸首,便卖个破绽,纷纷跃下船,循着埠头去了。
秦霄与周邦烨他们远远瞧见,这才松了口气,颓然坐倒,回思方才的刀光血影,差一点便丢了性命,不免心头突跳,暗自后怕,再想今日无端惹下这等麻烦,以后还不知会怎样,不禁相视苦笑。
夏以真却像意犹未尽,追到船舷边将手中的雁翎刀凌空掷出,遥遥就听岸上昏暗处隐隐传来惨呼。
她呸了一声,回过身来又将几名褐衫人的尸首踢下船去,着才回入舱中。
此时船已开动,离岸朝江心驶去。
众仆婢见她进来,此刻脸上犹带杀气,又敬又怕,纷纷向后避让。
夏以真却直奔向秦霄,劈头不悦道:“你方才乱喊什么,那些人不过是帮庸手而已,片刻便能将他们尽数了结,被你这无端端的一捣乱,人都跑了,岂不留下后患?”
秦